一遇到事脑袋就空了,那方子看似只有五十种材料,可火候、取量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我全给忘了。”

周管事颤声道:“那……那怎么办?”

“要不……您回家找找?”

“能找到吗?”周管事的眼圈又红了。

瞧着周管事的模样,蔡进没来由地心里一酸,家里哪有什么方子。

他爹把莲花酿的方子传给他大哥时,都是现写现传的,背好方子,酿出酒,方子要立即烧掉,等到再往下传时,再重新写过,这就是莲花酿的传承。

方子在他大哥病后不久便写给他了,怕的是突然撒手人寰来不及传,也就是说,方子只有一张,烧了就没了。

周管事虽然在蔡家伺候多年,但他并不知晓这条规矩,蔡进咬了咬牙,为了让周管事离开,只好骗他一骗了。

“大哥曾经跟我说他的屋里有张备用的方子,您回去找找,兴许可以找的到。”

“真的?”周管事的脸上露出喜色。

蔡进喉咙里一阵酸疼,道:“是真的,您回去找找吧。”

……

从正午到傍晚,蔡进始终跪在地上,周管事也许一直在家里翻箱倒柜,不见回到孙宅。

三巧似乎知道蔡进在院子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气消了大半,从得福口中得知蔡进跪了一天,她不知怎的就心神不宁,吃饭洗碗的时候打碎了好几个碗。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偷来瞧瞧了,带着食盒,里面装着饭菜。

蔡进的眼睛尖的厉害,三巧刚刚进院,他便发现了,大喜道:“三巧,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不听蔡进的声音倒还好,一听三巧的气反而更来了,转身就要出院。

蔡进苦苦哀求,“三巧别走,别走。”

“唉。”三巧的心顿时软了,来到蔡进身边,放下食盒,问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想怎么做?”

蔡进苦叹道:“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

“那你做还是不做?”

“做的,当然是要做的。”蔡进脸色又一苦,道:“可我已把方子忘干净了。”

三巧掩嘴笑道:“我记得。”

蔡进惊道:“你记得?!”

“你在我面前背了这么久,我想记不住都难。”

“太好了!”蔡进忘乎所以的抓住三巧的手。

三巧脸一红,轻轻向外抽了抽,却被蔡进抓的更紧。

“哎呀。”三巧脸上红的烫人,“你怎么……”

“啊呀。”蔡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撒手,“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有些忘形,这才……”

“你还不起来吃饭吗?”三巧没有怪蔡进的意思,低垂着头道:“难道还要我扶你起来?”

“不是我不想起。”蔡进羞赧道:“是我跪的太久,腿麻了。”

三巧扑哧一笑,将蔡进抱了起来。

“哇。”蔡进大感惊讶道:“你力气好大。”

“讨打!”

“完了,完了。”趴在墙头的二喜看着院里嬉笑打闹的男女,低头对倚墙站立的顾原道:“我姐好像喜欢上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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