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并非一日两日就能速成,至少不是苏言这种外行人能速速学成的东西。

“花落前庭闲,忽将凤娇念,昨日庙堂一面,终是恍恍惚惚不见其好……”

曲调抑扬顿挫,说的是荼陵王在自家门口瞧着一地花落,想起昨日在朝会上怏怏不得意的模样,这让荼陵王心思烦闷。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唱词,苏言竟是一句都未唱到点上,五音不全不说,就别提什么感情之类的。

“师父这般唱,怕是下面的看官早就搬凳子砸了戏台了。”墨柳皱着眉头,压着火气,说道。

这句话唱了不下百遍,但是他就是抓不到要点,一时意气用事,并非能帮到任何人,苏言灰心失意的垂下手,走到墨柳面前,道:“果然还是不行呢,可明日就要上台了。”

“实在不行,师父这句话就别唱了,还是我来唱吧。”墨柳眸子微垂,泄气道。

果然行不通,他不是那块料子,也只能对着一堆文物兴致盎然,津津乐道。苏言忽然发现,他这三十年真正是白活了,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

“若是戏曲这般好学,我也就不用辛苦学了十年才征得师父同意,上戏台了。”在苏言浑身酸疼的躺下睡觉时,有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回旋。

“谁?”惊觉起身,苏言机警的环顾四周。

“没想到你竟然会附身到了我身上,果然是天意!”

“你是谁?”

“我是你,你又不是我,卫子清,时隔千年,我竟与你的魂魄纠缠到了一起,这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人声越发清晰,黑暗的屋子内,终瞧见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从光亮处走近一头戴面具的男子,身着艳红霓裳,手持佛珠之人。

“这么说,你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定是梦,现实中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苏言故作冷静的面对眼前这男人。

“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话,但是对你现今所处的困境,我可以伸出援手,虽然我较讨厌现在的你,但既然你附身到我身上,便是佛祖想让我们有个了断。”来人手持佛珠,施了个佛礼,道。

虽不知道他口中话语的深意,但看来者应该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苏言便也随他去了,之后的时光,几乎都是他在教导自己如何学戏曲,如何升调,如何练就属于自己的唱腔。

不知不觉,已到了天明时分,苏言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唤醒,睁开惺忪睡眼,刺目灼白的阳光穿透窗户,在屋内留下斑驳光影,他抚眼片刻,稍稍安神,这才起身看向门口那隐隐卓卓的身影。

瞧了一眼置放在梳妆台前的点翠头饰,便起身走向屋门,还未打开门栓,那人便又急促的敲着门沿,唤道:“苏苏,,还不起床吶,宫中来了王上的口谕说让你前往晟殿一趟。”

晟殿是哪儿?该不会是这里天子朝会的地方吧?这么一想,倒是让苏言一通激动,来了这么久了,终于有机会看看这个朝代皇家议政厅是个什么模样了。

匆匆洗漱,一口饭食都未顾得上,便急急朝着引路的宦奴走去,都不曾仔细瞧那人的样貌,苏言便怀着稍许激动的心情去了晟殿。

晟殿,欧阳烈处理政事的地方,外观上是圆柱形,与故宫差不多的样式,108级台阶,丈长百米,一步步走上去,扶手的图腾皆是龙凤这类吉祥物,入殿的门槛也较为考究,粗粗看去竟是黄梨木。

“听说,万象楼的掌门是个绝色男子,不想,竟真是如此!”殿上的男人,声音浑厚,透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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