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诧地看着对面的整面墙缓缓地移动起来,露出墙隔开的一个小空间,而里面蜷缩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徐落花喘着气,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花花!”万物生已顾不得左昕是否会发现他们,几步奔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徐落花虚弱地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道:“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没事。”他拍着她的后背,有些语无伦次。
“好徒侄,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左昕的声音阴森森的,从门口传来。
万物生抬起头,瞪着他的眼里射出两道如利剑般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左昕手上拿着一个盅,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肮脏的东西,他兴奋地打开盖子,看着他们的眼里,尽是嗜血的凶残。
“是蛊母。”徐落花低声说道,“控制药人的蛊母。”
“你真是残忍。”万物生冷笑一声,故意拖延时间道,“亏我们小时候,还那么尊敬你。”
左昕闻言,浑浊的眼里闪过杀意,道:“我现在这副贵不贵人不人的样子是谁的造成的?”
“那是因为你作孽在先!”万物生冷嗤,“怨不得别人。”
左昕一听,气得瞪大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随手将挡着脸的黑纱扯开,指着被火烧得毁了容的脸,大骂:“我变成这副样子,都是拜你和我的好师兄所赐!我为苗疆的未来盘算,有何错了?”
万物生瞥过他如同干树枝一般结了疤脸,心里暗道活该。
“苗疆也祖祖辈辈生活在方寸之地,难道我们将苗疆的子弟带出来,看看外面这大好河山么?”左昕还陷在疯狂的自我陶醉中,扯着嗓子,如同一个演说家,大声责问。
“他们想要到外面没人会拦着,苗疆先祖之所以选择根植于深林里,就是怕我们的蛊术和毒药被有心之人利用,残害苍生。试问你如此做法,可想过祖训?”
万物生看着他丧心病狂的样子,也知他是无药可救,现在只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待魏声带些人来,方能对付他。
“祖训?不过是一群胆小之辈。”他不屑道。
“畜生。”徐落花虽然很虚弱,可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连祖宗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还能有人性么?
左昕冷哼一声,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将手中的蛊虫放了出来。
那只蛊虫只有指甲盖大小,通红的身子,长满两排黑色的细足,两条如头发般的触须。它一沾地,马上寻着徐落花的方向爬来。
万物生反应迅敏,立马从身上掏出一只紫色的甲虫,只见它扑动着透明的翅膀,斗志昂扬地挡住蛊母前进的路。
那蛊母见到紫色甲虫,果然不敢贸然前进,只停留在原地,伸出触须试探着。
左昕见况,嗤笑一声,道:“几年不见,你蛊术果然有长进,连紫玉虫王都能养出来。”
万物生没有搭理他的怪腔怪调,回头抱着徐落花,准备在紫玉虫王的掩护下,找机会逃出去。
左昕早就看破他的想法,他不慌不忙的拔出长剑,横在二人面前。
徐落花看着他的剑,忧心忡忡。
他的剑术不见有多高明,可是那蘸满毒药的剑身却是致命的威胁。
这要是被这把剑划破一道口子,毒药就会直接进入体内。这人如此阴毒,她可不相信他下在剑上的毒会是什么容易解决的角色。
他抬起手,剑起剑落,一道劲风划过。
万物生抱着徐落花,敏捷地避开他的一剑。
他第二剑紧接而来,万物生已经被逼到墙角,这一剑要是还避开,很有可能徐落花就会被刺中,他索性不躲,用自己的后背对着那剑,将徐落花稳稳护在怀中。
“你做什么?”徐落花大惊,大喊一声,想要推开他却浑身乏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意料中的一剑却没有刺中万物生,反而是身后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
二人知是救兵来了,松了一口气。
那边的万冬和魏声赶到之时,恰巧看到左昕刺向万物生的一剑,便一左一右,顺势挡了下来。
他们带来的人此刻也涌入宅子里,将左昕团团围住。
而屋里的蛊母被紫玉蛊虫逼得节节败退,耷拉着触须,又急匆匆地退回左昕脚边。
左昕的剑法在魏声这个高手之下,自然抵不过太久,本想放出蛊虫,又忌惮紫玉虫王,这时看到蛊母也讪讪回来,一个走神分心,就被魏声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见况,他往旁边一闪,堪堪避开要害,肩膀却还是中了一剑。
他见万物生这边人多势众,也不敢再和他们斡旋下去,索性弯腰抓起蛊母,几步轻功跃起,身轻如燕地立在房屋上。
待万冬追上去,他已经几个闪身,消失在他们面前。
“该死,又让他跑了!”万冬低咒一声,见哥嫂脸色都不太好,他也不敢追过去,折身回来,询问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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