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坐在正殿里的梨木雕花座上,看着四周错落有置的金樟木家什,叹息道:“钟粹宫虽然看起来豪奢清丽,但是风水却是人背丁稀。和妃母子的命运,同百年前居住在这的朱慈烺是一样的,都断送了锦绣前程和富贵荣华。希望本宫的将来可以与他们不同,能为这腹中的孩子,搏出一番的更为广阔的天地。”
佩儿道:“娘娘是一个恩怨分明,锄奸铲恶的主子,就凭您将凛海这个恶奴就地正法,就足以让觊觎咱们的奸人感到畏惧带着邪煞的魍魉觉得胆寒。有的时候,这杀伐决断的确是断却浊源,坐镇宫闱的上策。”
阿木尔的神色有些肃然,她不禁想起了福子,那个为她创造出契机的忠仆:“佩儿,福子的丧事都已经办妥了吧?”
佩儿的眉峰有些筹措:“娘娘,福子已经下葬恩济庄,奴婢还特地请了萨满巫师帮他超度往生。不过奴婢在去为他赎“宝贝”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蹊跷的事情。”
阿木尔闲闲地抚着鬓角的山茶簪花:“蹊跷?那会计司巷不就是个去势的地方么,能出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说着,就看到蓉烟领着一个稚嫩的少年的走了进来,那孩子佝偻着腰杆,走起来路来一瘸一拐的模样饥黄瘦弱,腮边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蓉烟拽了拽那孩子的衣袖提醒道:“光子,这是静嫔娘娘,是钟粹宫的主人,你快点给她请安吶!”
那少年端详了眼阿木尔,吓的全身都在发抖,他的眼底透露着迷茫和畏惧。蓉烟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似乎有些着急,严肃的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呀?姑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见了娘娘一定要打千问安,怎么这一进宫里,就都给忘了呢?”
阿木尔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困惑:“蓉烟,这孩子是谁?下人的花名册里,并没有这个娃娃啊。”
蓉烟道:“娘娘,佩儿还没有跟您通过气吗,您仔细瞧瞧这孩子长的像谁。”
阿木尔端然地朝那少年笑了笑,对他招了招手,蓉烟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娘娘在叫你过去让她瞧瞧呢,快别倚在姑姑身边了,这钟粹宫里的人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那少年迟疑了片刻后,向阿木尔座前慢慢地挪过去,阿木尔轻轻地捧起他的脸,护甲的靓丽光泽拂过他怯怯的面容,阿木尔温和地注视着他,突然心里掠过一阵胆寒,那股骇人的冷意沿着她的脊梁直冲脖颈:“这……这眉眼和五官!天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带着纤细的童声道:“我叫贲光。”
阿木尔捂住她那惊愕的红唇,曼妙的姣容透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妃不是已经把这孩子给放走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后廷里!”
佩儿道:“娘娘,奴婢刚刚要讲的正是此事,之前奴婢在会计司巷里寻找福子的宝贝时,正巧看到一个沾有贲光名帖的罐子当时我手头上的事情颇多,就没有往深处追查,只得委托蓉烟去探个究竟,照眼下的情形看来,奴婢当时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阿木尔的目睫中有一瞬愤怒的光芒,唇边也泛起厌恶的忿色,她长叹凄恻道:“辉发那拉氏简直是欺人太甚,她怎么可以这般言而无信,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的鬣狼之辈!福子拼了性命,就是想让贲光不重蹈他的覆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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