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戚心中思绪沉重,故而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钱滔仇恨的眼神。
若说席临之前那番话让钱滔产生了些许动摇,但通过刚才和白衣人的接触,他却完全坚定了自己一开始所认为的真相。
席临说月牙形的兵器不是陆家的,但在说完之后就派人跟踪他,这就证明席临本就心里有鬼,他的话并不可信。
而且,白衣人说的有道理,能在睢安藏着那么多的兵士作为杀手的,只有陆荆这样的人能办得到。再加上他本就与薛洪不合,这次的刺杀是他为报私仇刻意策划的可能性最大。
因此,深感被骗的钱滔对整个东御都充满了敌意,尤其是以权谋私包庇陆荆的席临,更是让他从心底的仇视。
当然,席临最信任倚重的赵戚,也同样被他列入了敌对的行列。
深知自己在东御孤立无援,钱滔虽然愤恨,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捏紧拳头最后看了赵戚一眼,便转身想要离开。
不料,这番突然的动静倒是惊醒了还在沉思中的赵戚,他闻声立刻转头向着钱滔看了过去,“钱大人?”
钱滔迈出的步子只得顿住,“赵大人有事?”
赵戚眼睛微眯,上前几步道,“三更半夜的,钱大人不好好留在驿馆休息,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钱滔毫无怯意的与他对视,嘲讽道,“驿馆那种地方,我可不敢住,这回死的是薛洪大人,下一次指不定可就轮到我了。”
赵戚倒也没有因为他的言辞生气,只是笑了笑道,“钱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可笑,你都与真正的凶手厮混在一处了,还用得着担心自己的安危么?”
钱滔看着他未语,却对他狡辩的话嗤之以鼻。白衣人与席临有仇,席临此举,不过是想一箭双雕,真当他有那么好骗么?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钱滔挑了挑眉,“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听不太懂。”
赵戚笑道,“钱大人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又与凶手共处一地,难道只是碰巧?”
钱滔也笑,“若是怎么说,赵大人不也同在此处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赵大人一直与凶手勾结呢?”
赵戚顿了顿没说话,他本就知道钱滔与白衣人之间有联系,这才派人跟着,但以钱滔对薛洪的衷心程度来看,他应该不知道白衣人才是背后主使,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反过来利用了。
今晚的行动失败,从钱滔身上应该也不能再套出有用信息,赵戚刚才那几句话,其实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抱着别的目的。
见钱滔态度敌对,赵戚也懒得再废话,没有和他再继续说什么,略一沉吟便转身去看被慕容矜打伤的那些属下了。
赵戚不再纠缠,钱滔自然无比乐意,毫不停留的直接离开了当场。
受伤的人实在太多,而且那白衣人手法怪异,看着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却偏偏能让武功高强的壮硕男子倒地不起。
除了赵戚之外,只剩两个人能够勉强站立,根本没办法把所有人带回城中。
赵戚思索片刻,最后不得不先行一步回城找人帮忙,而那两个伤的不算重的则留下保护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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