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将与他大婚!我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乡野村妇,婚后我会和祖父说为云舒纳妾,那时再与妹妹好好聊天。”周嬿婉轻蔑的一笑,乘车离去。

玉落站在当下一动不动,府中有事原来是为了和周嬿婉议亲,一颗心就这样七上八下的,生生揪的难受,玉落捂着胸口,靠着大门出神。

“这是怎么弄得,中暑了不成?”范叔心疼的看着她。

“范叔,殿下呢?”

“清早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了?”

玉落摆了摆手,踉跄的回了竹舍,关了门和窗,自五年前与他相识至今,多少事情历历在目,不觉悲从中过来,他们说的都对,在这场爱情与权力的抉择中似乎自己一直都是被选择的,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甚至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力,何时自己的人生被逼迫到了这种田地。

月上树梢,褰裳轻轻的敲门,没人应,“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并非瞒着你镇国公命不久矣,本来太医说可以撑两年,谁想他近日身体越发衰弱,怕是撑不到年底了。如果楚云舒现在不娶周嬿婉,等到镇国公殡天之后怕是所有军政大权都会落到张维手中那时楚家必亡!”

玉落开了门,月亮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凄苦一笑:“我很好,不必担心!”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出,直直的向前倒去,褰裳一把将她圈到怀里,抱到床上为她推宫过气,不多久玉落缓缓转醒:“麻烦你了,你这一身内力都白白耗在我身上了!”

“你身上的那个蛊虫还在,这样糟蹋自己怕是身体会撑不住的。我和你说的话是不是都不作数了?”

“我记得,清心寡欲我能活久一点,大悲大怒都会触发它的。”

“玉儿,如果这里你不开心了,我带你走吧,回泗海去,或者我带着你回北荒”

“我很好,父母大仇未报,我不走!”玉落逼着眼“回去吧,我累了”听着褰裳掩上门,眼角眼泪不自主的往下落,记得那年雪山中那个弱冠少年对自己说:我愿倾尽一切保护你!而如今却始终是抵不过这俗世之数。

玉落一觉就睡到了过午,打开房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云舒站在门口,像座石像一般,眼睛死气沉沉,看到玉落的瞬间才恢复了生气,衣襟有些褶皱,玉落皱了下眉头:“你昨天夜里来的?”

“拂晓的时候我才来,想着尽快见到你,却来早了!”云舒眼里全是痛苦之色,拂晓十分翻过瑞王府的院子到竹林时恰好看到褰裳从她房内离开,如果这次再错过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不叫我,这样会着凉的。”玉落拉着他的手腕往房间里走。“我也是睡得太死了,竟然没有听到。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话要与我讲?”玉落给云舒倒了一杯茶。

“明日我要迎娶镇国公府周小姐”云舒歉疚的望着玉落,玉落低着头泯了一口茶,指尖微微发白,咔嚓一声茶杯硬生生被她捏碎了,血和着茶水撒了一身,洁白软缎上如开了朵朵桃花,格外刺眼。云舒想要为她查看伤势,玉落一侧身躲过了云舒伸过来的手,“这杯子,怎的这般不结实,我稍稍用了些力气,就坏了”

“玉儿,你是我认定的妻!无论这条路多艰难,请都不要退缩。相信我能给你幸福,这次能不能委屈你”

“好!”玉落坚定的回答,脸上淡淡的笑着,心中却凄苦难言,为了这个人,这段情,竟然将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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