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子茂一向机敏过人,此番也是无奈之举,本师君恕汝无罪。”不知是今日心情不错还是阎圃已经深得其信任,一向对下属极其严苛的张修居然丝毫未责罚此等谎报军情之罪,直接轻描淡写翻过去了。

“让一让!让一让!某有急事要面见师君!”一个让徐承分外耳熟但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是谁的声音自山脚下传来,人群再度骚动起来。

很快,一个头发凌乱浑身血污的汉子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跑上半山腰,见到张修后立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徐承闻声转过头望去,这才看清楚那个汉子的半边脸,居然是伍默!难道……徐承只觉得大脑有些短路,各种奇怪的想法和猜测都如井喷般冒了出来。

“伍祭酒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张修倒是继续坐于主位平静异常,仿佛天塌下来都能够视若不见。

“师君”伍默哭得悲天悯人,简直比死了自己爹妈都要难过。恨不得将心肝都哭出来才能有所缓解,连周围一头雾水不明真相的天师道弟子都有所动容。

见伍默都差不多痛哭流涕了小半炷香时间都没停下来的意思,张修便起身走到伍默跟前,伸出双手一把意欲将其一把扶起道:“伍祭酒何事如此悲伤,且慢说来……”

“师君”伍默像是寻觅到了亲人一般,一下子抱住张修大腿,断断续续道:“都怪……在下……护卫不力……,使得少……少师君在途中被……被山贼所害!”

张鲁居然死了!虽然之前在脑子里已浮现类似的猜测,但听到此话从伍默口中说出后还是徐承还是觉得如同五雷轰顶,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虽然徐承自始至终都没见过张鲁,更谈不上个人感情,但传出来的死讯还是让自己在心底感受到了彻底的迷茫。

不管是后世史书上的谬误还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原来的历史,总之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早已非自己原先知晓的那样。这让自己原先具备的优势荡然无存,内心泛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拥有盖世武功的高手瞬间废掉了所有武功的那种失落、消沉和惆怅。

“少师君”等徐承反应过来之时周围早已是哭声一片。不过自己环顾四周之后也注意到了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强行挤几滴眼泪做做样子而已,真正发自内心痛哭流涕之人还真没几个。不管真真假假,总之在这种氛围下对仍不知所措的徐承来说显得尤为尴尬。

徐承趁机偷瞄了阎圃一眼,发现其也一样面无表情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也不是唯一的另类。只不过在心安理得之余总能隐隐感觉到阎圃平静得有些可怕,仿佛一切都早已知晓。

而张修打从一开始听到张鲁遇害的消息便一动不动地伫立原地许久,突然眼睛一闭头一歪便直直地倒了下来,居然毫无征兆昏过去了。

“师君节哀”阎圃见状立刻起身,一个箭步窜至其跟前。这时仍跪在地上的伍默也瞬间反应过来,在张修的身躯将要着地之前二人合力将其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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