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贼攻过来了!”不少郡兵看到程义麾下的黄巾喽啰们一窝蜂冲入一箭之地,快速逼近城下,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还愣着干什么?快放箭!”陈调一身戎装,面无表情命令道。双眸如利剑般冷冷扫向城下的米贼,仿佛对方已如同死人一般。作为都尉,心里自然清楚守城的郡兵大部分都是未经沙场的新兵,所以也未再训斥。只要让他们见识过第一滴血之后,所有的惶恐不安畏惧等负面心理都会消失。
几支羽箭如同毛毛雨般稀稀落落射入正在冲锋的敌军队伍中,作用甚微。不过等到喽啰们距离城墙十步左右时头顶上落下的箭矢突然增多,一下子造成不小的伤亡。
“竖盾,掩护!”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喽啰撕声命令道,丝毫不顾忌周围同伴中箭倒地痛苦嚎叫,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性命攸关之际底下的喽啰倒是能做到令行禁止,或将手中的木盾举到头顶上方,或护住胸口等要害之处,箭矢的杀伤效果瞬间大打折扣。
“嘭”一声声略带沉闷的声响从城墙外部传来,随后郡兵们看到一个个梯子从雉堞口中晃悠悠地探出一端。
“放下弓箭,用长枪将贼人赶下去!”陈调左手压住剑柄,右手轻拍身边郡兵的臂膀道,“你们都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便是手上的兵器!”
一架架飞梯搭上高耸的城墙,喽啰们手持刀盾排成一串,小心翼翼向上爬,快接近垛口时甚至都能听到雉堞后面郡兵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根据以往经验,只要再往上爬一小步后一跃而起跨过垛口,对方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抛下兵器望风而逃是铁定的。若是能第一个登上城墙,那大哥的赏赐……嘿嘿。
飞梯顶部的喽啰垂涎三尺浮想联翩,猛然间一跃而起,这才终于看清了雉堞后面的一张张稚嫩而惊恐的脸,那熟悉的神情当年在雒县城墙上也见过。不过,也就在下一个瞬间突然感觉到胸口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低头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两杆长枪已经洞穿了自己的身躯。持枪的郡兵动作虽然颤抖且僵直,但是胜在迅速,显然平日里没少操练。
“拔枪,快!”陈调那坚定且不容置疑的声音又在郡兵们的耳边响起。
两个郡兵死命地想把枪头从喽啰身上拔出来,无奈任凭如何发力,竟如泥牛入海丝毫未收回一寸,反倒看到对方因双手死握住枪杆而不断扭曲,狰狞,不甘的面孔。
陈调见状立刻拔出佩剑,剑芒闪过,城墙外的那个狰狞面目已消失不见,只有瞬间喷射出数尺血柱的无头躯干毫无生机地挂在枪杆上。
“贼人势众!记住要把握好出枪的力道,过犹不及!”陈调说完后便又继续赶往下一个垛口,留下两个满身血污,气喘吁吁的郡兵继续费力地拔出枪尖。
城头稳固的防线直接导致喽啰们进攻受挫,不断有人从摇摇欲坠的飞梯上翻落下来。经过几轮短兵相接后垛口后的郡兵变得比一开始更加娴熟了,那一个个闪着寒光的枪尖宛如绞肉机,使进攻方的一切努力都有去无回。
“给我上!”程义厉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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