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斌还在迷糊的时候,已经被土匪的喊叫声唤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王斌迷迷糊糊穿上衣服,吃完早饭,又和大伙儿跟着老张一起出去干活。
通过一天的仔细观察,和从老张那儿得到的信息,王斌基本是了解了山上苦力的情况,在这老君山上,干活的苦力大约有一千两百人左右,一部分是各地的流民,另外第一第一部分是附近乡村的村民,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壮年劳力。
沿着溪流方向,和苦力们住宿的地方,一共有六个箭楼,每个上面有四个人,看守的土匪约有一百个左右。
从后山王斌干活的地方,到土匪的寨营,大约有十里路,但即使过去,也要想办法越过四五米高的寨墙,和避过在墙上巡视的土匪们的眼睛,如此看来,只有想办法白天进入土匪的寨营里面了。
这一天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晚上收了工,大家都回去休息。半夜三更,王斌趁着土匪不备,逃过了土匪的看守,直奔山寨而去,但到了后山的寨墙那里却是一筹莫展,墙上面灯火通明,把守得十分严密,根本没有办法进去,眼看着天色不早了,王斌只好回去。
王斌轻手轻脚的回来躺下,旁边的老张轻声说道:“年轻人,你就别瞎折腾了!小心搭上自己的性命!”
王斌一惊,随即轻声回道:“你放心,绝对不会连累大家!”
老张转过身去睡了,王斌躺在一边,对着黑暗发呆,他的心里有些着急,他和张直约好的是三天后看信号,里应外合,攻破寨子,现在已经两天过去了,却没有丝毫的进展,没有找到任何的办法。
到山上的第三天,早上,王斌在无精打采的淘着金砂,他昨晚上出去打探,一晚上没怎么好好休息,第二天一点精神都没有,挨了看守的土匪好几次训,幸亏老张在旁边遮掩,这才没有挨鞭子。
这时候,后山的寨门开了,王斌远远的看见黄毛带了几个喽啰骑着马赶了过来,到了跟前,黄毛对着看守的小头目嘀咕了几句,小头目过来,对老张说,“老张,你带五六个人,跟黄毛哥走,寨子里面有活干!”
老张点了几个人,看到王斌,迟疑了一下,王斌赶快上去,接过老张手里的东西道:“张叔,算上我一个。”
老张点点头,低声道:“你小子,可不能闹事,这可事关咱们这些人的性命!”
王斌也低声道:“张叔放心,我自有分寸!”老张点了五六个人,跟在黄毛等人的战马后面,一行人步骑而行,走了一段,顺着寨门鱼贯而入,进入了寨墙里面的大校场。
王斌这次看的仔细,只见土匪大寨的后面有一大片地方围了起来,里面不少马匹,看来这山上相当富裕。
黄毛带着人来到东面悬崖边的那座炼炉旁,对一个四十来岁工头模样的人说道“许头,人给你带来了,你自己安排一下,快点修好,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催得紧。”说完,自己就走到了一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喝起茶来。
王斌跟着众人上去,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个炼炉,不过烧塌了,要重新把烂的砖头搬开,重新葺炉。王斌和其他几个苦力一起忙活了起来,干活的时候,王斌发现地上有一些金灿灿的粉末渣子,心想原来这是一座炼金炉,看来这山上的金沙就是在这里冶炼成金块金锭,看来这老君山私货不少。
许头指挥着老张几个人正干着,王斌听到远处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接着旁边的一个土匪小头目叫了声“高军师,你也来了。”旁边的黄毛却是依旧喝茶,对来人不理不睬。
王斌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读书人,长相儒雅,头戴方巾,长袍青衫,脚穿方头鞋,竟然没有剃发,身上依然还穿着前明的衣冠,原来真的是明末遗民啊
老张等人看到高军师走过来,急忙起来行礼,高军师看了一眼众人,一摆手说道“大家不要管我,个人忙个人的吧”说完自己也围着金炉看了起来。
许头赶快走了过来,对高军师说道“高先生放心,我们会马上修好的,尽快让炼炉开工,高军师请放心。”
高军师头也不抬道:“忙着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主要是在大当家催的太紧,再过几天要用这一批金子,大家辛苦一下。”
这许头看来是炼金的工匠,听到高军师这么说,赶紧回道“高先生,主要是这炉子的温度一直提不上去,金沙熔化的太慢了,不然可以早点儿完成了,高军师你也好向大当家的交代。”
高军师是又摆了摆手,淡然道:“没事没事,大家都谨慎着干,可别像上次,又伤了人,还是要小心为上。”
听到高军师说的轻闲,旁边的黄毛一下子站了起来,用马鞭指着高军师道:“姓高的,你说的轻巧,要是到时候金子准备不齐,我看你怎么想向大当家的交代,这些金子可是来买马匹的,不是闹着玩的出了事儿,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说”
内部不和!王斌眼睛一转,走上前去,向高军师抱拳说道“这位先生,在下有办法,可以使金沙的熔化速度加快,早点完成大当家的要求。”
高君师“哦”了一声,还没说话,旁边的黄毛就站了起来,他走过来,大声叫道“小子,你真的有办法”
高军师也问了一句道:“年轻人,切不可信口雌黄,你真的有办法”
王斌回答道“在下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金匠,对这打金,融金等事都是有些见解,小人确实有祖传的法子,可以使熔金的速度加快。”
黄毛仔细看了一下王斌,觉得王斌有些熟悉,随即道:“小子,你不是我在树林里抓到的那小子吗你真的会熔金”
王斌笑道“正是在下,不敢欺骗您,咱们世世代代住在金沙江边的人,好坏都懂得一些熔金的道理,给在下一天的时间,我就可以把炼炉改好,融化的速度至少可以加快一倍。”
“不过……”王斌话头一转道:“小的还要在后山那里淘沙,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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