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磕磕绊绊地回答:“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还有一个是友、友善!”
自己人!
焦触和荀谌互相对视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放来者入内。
“这暗号也忒难记了!”来者取下斗笠面罩抱怨了几句,便拱手作揖,“属下眭元进,见过荀大人!”
来人正是袁绍安插在臧洪手下的眭元进,焦触这两日暗中联络了不少袁绍旧部。
荀谌虚扶示意不必多礼,张口便问:“眭将军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相告?”
眭元进深吸一口气抱拳低首道:“还请荀大人两日内尽快撤离东武阳城!臧洪李孚之辈要将荀大人交付吕布为质换取吕布援军信任,几日内吕布援军将至东武阳城!”
焦触惊得合不拢嘴,就要去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却眼见得荀谌老神在在,丝毫没有慌乱之意,才将手中将将拿起的衣甲给放回原处。
荀谌轻瞥了他一眼,一拂衣袖回到案几跟前,潇洒地在简牍上一挥而就写下一行字,吐气一吹将简牍递给眭元进,示意他按照上面行事。
“无须撤离,此间事遵我行事,三两日间局势可定,必叫那吕布援军来时容易走时难!”
荀谌说到这颇有些意气风发,那可是吕奉先啊,后世人称三国第一猛将,若能让他铩羽而归,多少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大人,您还是直接吩咐吧,属下不识字啊。”
正肖想着自己名扬四海的荀谌被无情打断,只能清咳一声掩饰尴尬:“明日于你府上备些秸秆草料等易燃物什,一入夜便放火烧府,火势要猛,记得疏散好家眷仆役,切勿伤及无辜。”
眭元进方一听罢神色大变,忙不迭发问:“大人,为何要烧我府邸,我一从臧府出来就立马给大人报信,还有何处做得不好?”
“我自有谋划,你且听命行事,事成之后论功行赏,邺城必有你一席之地,如此可还心痛区区东武阳城一隅?”荀谌顺手将简牍一转,熟练得如同前世无数次转笔,只是不曾料到未干的笔墨糊了一手却还要佯装高人风范。
暗自嘀咕了番名士风流真是常人难解,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舞文弄墨吧,眭元进躬身领命告辞,他还要趁夜将府中财货清点转移,到底是私欲难弃,府邸烧了也就罢了,多年起家的积蓄可是烧不得。
等来者离去,荀谌不动声色地攥紧衣袖使劲擦了擦,这才看向焦触:“你派人联络那人,就说时局瞬息万变,我没那么多耐心等待,是生还邺城还是死作肉糜全在她一念之间,东武阳城围困之下已是物资匮乏,若无粮可用,臧子源会如何做想必她更清楚,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焦触一时间被荀谌的气势所震,全然忘了方才知晓要被送去为质的惊慌,心下慨然不愧是世家名门,自己这等空有武力之人在其面前只得唯诺称是。
“大人,事后也莫要忘了我焦触对您护卫跑腿的功劳苦劳啊!”
荀谌白眼一翻,心想这些时日已许久没个好觉,真是替我厚重的眼袋谢谢你的护卫苦劳了。
许久无言,冬日夜里安静得有些冷寂,驿馆的人影绰约渐停,又是一阵鼾声滚滚,唯有一灯如豆始终亮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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