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靠江的小镇偏远少人,码头此时无几艘船,几个老叟在江岸忙着理揽绳。落雪看不远处小镇的牌坊,牵唇一笑。无玉来到外边,几只白鹭沿江而飞,风里飘着一阵绿叶子的清苦味。他看落雪,她殷红的衣袂给风荡在空里,空灵飘逸,不可捉摸。
落雪回首看无玉,笑道:“无玉公子,就此别过。”落雪墨色的长发给风吹起,轻轻柔柔地拂过无玉的手,无玉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看她,牵唇一笑,道:“别过。”
落雪听了,轻轻一笑,红影动,香风荡,人已随风消散无影。无玉看天间飞过的白鹭,暖风拂面,轻轻的,柔柔的。
“公子,这天要下雨了,大约下个三四日不停。上镇子躲躲罢。”老船夫过来说,鹤枯听后笑了,道:“公子,正好的,咱们去寻落雪姑娘罢!”
无玉看鹤枯甚欢的笑脸,笑道:“既是留客天,便留下罢。”鹤枯应一声,回船里拿了油纸伞,笑呵呵瞧着无玉,问道:“公子,可走不走?”
“走罢。”无玉无奈笑道。才下船走了不久,天突降大雨,雨珠子一滴滴狠狠砸下来,将伞面砸得嗒嗒响。
先入了镇,落雪寻了一处小客栈坐下,抱着一壶茶水,抬头看得青石板上走来的二人,不由咧嘴笑了。无玉看客栈窗下落雪笑靥如花,牵唇一笑。入了客栈,二人在落雪对面坐下。鹤枯唤来小二,添了两副碗筷。
“怎的?不走了?倒来跟我?”落雪如水的眸子看无玉与鹤枯,笑道。无玉倒着茶水不说话,鹤枯嘻嘻笑道:“落雪姑娘,这天下了大雨,船走不了了。还得待上三四日呢!”
“倒真是留客天。”落雪看眼窗外下得正大的雨,道。鹤枯朝落雪眨巴眼睛,一个模样满满是孩子气。道:“落雪姑娘说的不错,公子也说是留客天。”落雪一笑,真不晓得向来谨小慎微的无玉公子怎收了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家伙在身旁。
“不知这粗陋饭菜,无玉公子可咽得下?”落雪瞧着无玉,无玉看她一眼,拿起粗木筷子,夹起盘中菜,道:“自然是咽得下。”
落雪看无玉不紧不慢吃着饭菜,他仪势优雅,自带尊华清雅,丝毫不似市井之人的粗鲁之势。不由叹了一声,无玉公子便是无玉公子,举世无双,如仙神祇。
吃过一碗饭,向来吃得少的落雪再吃不下,撑着半边脸看无玉。无玉不看她,道:“你瞧着我做什么?”
“我见过一个紫衣公子,他识得你。”落雪道。无玉抬头看落雪一眼,道:“你怎知那人识得我?”落雪道:“他将无玉认作是你。”
无玉一笑,合着那紫衣的公子将子桑无玉认作是他了。落雪又道:“那人生得比女子还美。”
听得此言,无玉看落雪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道:“他可看了你?”
“隔着帘子,瞧不真切。”落雪道。无玉道:“下回若再见了他,远远地就把脸遮好了。给他瞧见了,少不得要来划花你的脸。”
“为何要来划花我的脸?”落雪问。无玉道:“那人是魔宫宫主,万俟凉。天生的,就是瞧不惯那些比他还美的。得了兴,不管不顾地只作乱,任谁来,也拘不了。”
落雪点了脑袋,应了一声。先前游荡江湖,似乎听得魔宫宫主万俟凉生得比女儿家还美,见了更美的女儿,定要在女儿脸上划上几道。
这大雨似乎只在下午下,半天过了,出了太阳,晴晴的晒下来。落雪瞧了眼街边,正是赶集日,人走叫卖,热闹得很。因对无玉道:“可要去南国小镇逛逛,虽不比皇都繁华,别有一番小镇风情。”
“也好。”无玉合上书本。落雪身形一动,便消失在眼前。无玉轻叹了口气,这孟浪女偏生好说让人去逛,应了下,自个儿却先走了。鹤枯眯着笑眼问:“公子,咱还去不去了?”无玉站起身,道:“去,怎么不去了?”
落雪来到街上,叫卖声不止,人多接踵。此处虽无皇都富贵之气,自有一番小乡的淳朴。卖珠钗脂粉的小贩喊住落雪,落雪瞧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虽是女子,落雪却不喜珠钗玉石,全身无半点装饰,便是三千青丝也用一根红发带系住。更不花心思在胭脂水粉上。随街看了看,什么也不喜欢,倒是在卖糖葫芦的老翁那里停下。瞧着红红的糖葫芦喜欢,出了钱,连着架子一应抱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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