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然被他气得胸口疼,“我他娘的……”
顾忌天家威仪和母后在天之灵,许景然实在没法多说什么,冲他摆摆手:“滚滚滚,你赶紧闭嘴,朕还想再多活两年。”
许景明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皇兄可知,那流言到底哪儿传出来的?”
“风流债,”许景然幸灾乐祸,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找补回来了点儿什么似的,“你这是后院失火。”
许景明皱眉。
那十有八九,又是自己府里那个唯一有身份的侧妃,赵妍。
许景明心中烦躁,又想起府里那个侧妃还是自己皇兄硬塞进去的,心中更是气恼,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跟着他的小厮心惊胆颤了一路,生怕靖王殿下一个不顺心就要拿自己撒气。
幸好许景明并没有平白折腾别人的习惯,只是心中烦躁得很,吩咐要查出那个给赵妍往外传话的人,发落了再送到她院里去,权当警告。
想来又得是一番梨花带雨。
许景明想着就烦,更加决定了这几日都不回王府,下意识地往南苑走。
全然不顾愈演愈烈的风言风语。
荆文小榭虽在南苑,却是个独立的小院子,算是闹中取静,且很是精致,简直是演乐胡同里独辟出来供他玩乐的一样。
这儿虽然明面上说是供应大内,但就像在同样供应大内的御膳房里想吃个小灶也还得花银子一样,就算靖王殿下天潢贵胄,也不好意思断人家财路,在这儿待一日也要像在外头包个雅间似的,一日就要让人从府里支不少银子送到南苑。
半个月下来,也算得上是一笔开销。
许景明好歹是正经儿的皇亲,府里金银也很有些看头,自然不太在乎银子,甚至有了长住的念头。
毕竟,若是将人带回府,哪怕把他安在郊外的庄子,都算是过了名了,自然就是自己府里的人了。
是自己府里的人,碍于身份,就会被自己府里那位侧妃拿捏。
许景明还不想跟人正面较劲,想来那赵妍也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来这里要人。
所幸沈宁虽然不知道这些糟心事,却也不是多事的,从不闹着要赎身。
不光不闹着要赎身,许景明仔细想了下,发现自己虽然一连半月歇在他那儿,但这人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向自己要过什么。
这小孩儿好像真的不懂这些,给他就接着,也不故作清高,不给也不乱开口。
……艹,那这到底是谁嫖谁?
许景明茫然了一瞬,脸色更不好了。
许景明今日回来得晚了些,南苑的早课已经结束了,正在陆陆续续的轮着用早膳。许景明慢慢悠悠地往荆文小榭走,有几个不长眼的贴上来献殷勤,许景明今天没什么逗弄两下心情,冷下了脸。
跟着他的小厮见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叫苦不迭地将人拦了下去,心里盼着院里那位能出来迎一下。
可惜,半个月了,沈宁就从来没出来迎过一次。
倒也不是沈宁拿腔作势,这半个月来,若不是许景明带着,这孩子连屋子都没出去过,规矩得很。
许景明知道这是被南苑的人拘得很了,虽然安分些更省心,但这份小心翼翼也实在让人心疼,许景明还是更愿意看着他能自在些。
这孩子一向规矩,就算不管着他,许景明也放心得很。
……个屁。
许景明在屋里看了一圈没找着人,脸色越发不好:“人呢?”
回话的人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冷静清晰地向靖王殿下禀明,那个一向乖巧的小伶人,在十来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许景明这才明白这一屋的人为什么个个羞愧不已。
“连个人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许景明怒极反笑,“一个个的,让你们傻站在屋里好玩儿的?”
俞任解释道:“他今日说要回去拿些东西,您说过不限制他……”
许景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俞任下意识闭上了嘴。
毕竟是自己的奶哥哥,许景明也不能为这种事真发落他,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火,淡淡地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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