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马一路狂奔,顶着风雪回到草料场,已是未时初刻。
出乎预料的是众人原地未动,个个沉默不语,也不像是吃过饭的模样。庾信两眼红肿,耷拉着眉毛,哭丧着脸,张了张嘴,只是摇头叹气,并没说出什么来。
“本以为,大人至少会带了队伍,在那个三岔路口等我们,如何安于现状?”杜牧耕埋怨道:“待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你们多走一段路,我们岂不是离长安就更近一点?离长安更近一点,吃啊穿啊这些,还有喂马的草料,岂不是就更好办一些?”
庾信却说:“太师有令,原地休整,这是驿站人打马前来传下的话,那二人说,该上路的时辰,自然会有人来护送你们上路!”庾信说这话时,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下级官员,低眉顺眼的样子令王顸觉得可笑,这才是受到过度惊吓的恐慌神色。王顸忙打圆场,说:“大人也该着人操办些饭食,何至于大雪天里,饿着肚子空等?”
庚信忙道:“你们走后,我等抬了贾军候去外面的山坡上埋了,又拣石头,砌了坟,众弟兄人人伤心,个个痛哭不止,待我等再回到这里,举目皆哀,毫无胃口可言。唉,好端端死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凶兆……”庾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神色恍惚,满脸憔悴,令人不忍直视。
主簿姜培宽左右看了看众人,忙接上话儿,道:“前来传话的二人,全副铠甲,骑着枣红马,看样子级别不低,还带了十多个侍卫,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多说,压根儿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骑马进来,连马都不下,传完了话,拨马就走,看那阵势,根本不是在跟一国使团对话,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四下里有几个在随声附和,却也是底气不足又担心失言的样子。杜牧耕扶了庾信的胳膊,道:“大人还是先到屋里休息,依我之见,眼下紧要之事,当然是先弄点饭吃,对吧?这么大的雪,谁知道啥时辰才让我们继续赶路呢?总不能在此干耗着饿死冻死吧?”
庾信泪眼汪汪地左看看右看看,摇过了头,叹过了气,终于点点头,说:“好,也好,唉……”
多大的事儿?天塌了么?好一个傻蛋二毬货!王顸在心里咒骂了庾信,暗想,好一个老糊涂东西,我们仨儿辛苦了老半天,半夜里空着肚子去,直到如今又饿着肚子回,你也不知道问问究竟有没有探得实情?磨盘峪驿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你就一点儿也不上心?你一个老男人,遇一点事情就哭哭啼啼个什么劲?
庾信进了屋,坐回到了空无一物的土炕上,杜牧耕转身对姜培宽分咐道:“姜主簿,想法子弄口热乎饭吃啊,就算是只有一碗粥,也总比饿着肚子强。弟兄们冰天雪地里冻了大半天,闹出点闪失来,可是玩笑?”
姜培宽答应着去了,暂且不提。蛋疼aneng123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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