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气喘吁吁地说:“我概略陈述军情,谘议参军贺拔志远已派人前去禀报了大将军。”

韦孝宽顾不得去想大将军会有何策略,只是关心眼前急务,问道:“如何令对岸停工才是正经。”

“弩机手伺候才是!”宇文毓不假思索地答道,继而又觉得唐突,说:“牧耕贤兄与靖边贤弟有何高见?”

杜牧耕看了王顸一眼,那意思应该是征求王顸的同意,王顸忙说:“生死攸关之时,在将军面前,大兄有话直说,不必再绕弯子。”

杜牧耕看看众人,悠悠地说道:“既然,郡公爷连筑城器械都带了来,何不在此筑一道高墙?”

这一道高墙,难道是说说就能筑成的?一将不力,累死三军,果然是有的。怎么张口就是筑一道高墙?王顸心中不解,甚至渐渐地提心吊胆了。

杜牧耕的兴致却算得颇高,他说:“这道墙,至少在两丈以上,形如城楼,待贼军筑栈桥至河中央,我部弩机手正好居高临下,以死灭之。”

也就是说,杜牧耕当是受了宇文毓所率辎重车辆之启示,既然有家伙,当然要筑城呀……

说话之时,杜牧耕的眼睛一直在队伍末端那几十辆车上扫来扫去。王顸想不明白宇文毓为何就带来了五十辆辎重马车,若是今日半夜里,河对岸架成栈桥,一队人马杀将过来,我部撤退之时,这些辎重岂不是反而成了累赘?

宇文毓立在马上凝视对岸片刻,道:“我部所有弩机,应该射不中那些筑栈桥之人。英雄气短,莫过于此。”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看来,宇文毓倒也不是那种过于窝囊之人,而且也有自己的想法。

杜牧耕说:“按我猜测,那些相隔着狼子河就能射中对岸树干之弩箭,其弩机至少六九五十四钧,试想能抵得过多少张四钧之弓?”言至此,又转头问韦孝宽道:“请教将军,我部弩机为多少钧?”

此时,可是讨论弩机之钧的火候?

果然,韦孝宽摆摆手,道:“弩机倒在其次,依我看,就按牧耕贤弟之计行事,统万突,此事由你来办!三百士卒由你指挥在此挖土运石伐木,速筑一道高墙。其余人等,跟我由此向西一里半路,我将另有谋划。”

另有谋划?还会怎么着谋划?

王顸很意外,不知韦孝宽突然产生出如何的想法。杜牧耕却是不解,一千人马本来就不算多,如何只留下三百士卒?筑城墙本是一个力气活,人多力量大,仅这三百人,忙活到猴年马月?

韦孝宽在前面带路,大队人马相随而行。王顸渐渐发现这北国军中之事,与大梁国还真是大有差异,无水可行船,大队人马行动起来就不那么便利。若再有马匹不足,岂不是全靠兵卒两只脚赶路?

来至大约一里半地之处,韦孝宽勒住马,喊道:“曹参军武全祥!”

“末将在!”队伍中应声跃出一匹灰色战马,马上一员武将,三十一二岁的年纪,黑红脸庞,浓眉环眼,生得面相有些凶,嗓子有些哑。御书屋7y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