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可思议,东魏的三名弩机手皆死于李富粮之手,确切地说是死于乱箭之下,这不得不被宇文腾视为天意。
“耶耶的!这玩艺儿一扣就是三支箭哪!”李富粮觉得如此发射太浪费,又道:“就射死仨人,还得射出这么多箭,麻六儿,你得好好琢磨琢磨,要弄得一箭一箭地射……”
“你确定那仨儿货都让你干掉啦?”宇文腾又紧贴着望孔,细细地察看了片刻,说:“王彪离得也不远,该给我递个信儿啊!”
“他?猪头!”李富粮说:“他哪有那个脑子呢?这事儿还得我过去!”说完,李富粮提了自己的短刀,大步流星地出了掩障,直奔王彪的潜伏地域而去。
麻六儿叹了口气,说:“李头儿浮躁了,这是兵家大忌!”
宇文腾亲切地捏捏麻六儿的耳朵,说:“六哥,说真的,让你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那边仨弩机手,你呢?你也浮躁!让你连连命下两处掩障,你比他还浮躁!”
“不会!我绝对不会!”麻六儿语气生硬地说:“每一仗打下来,哪有不死人的时候?你说,灭了敌手,靠的什么?刀枪功夫?还是运气?还是胆量?”
“我不知道!”宇文腾摇摇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越是打胜仗的时候,我越是想不明白你这些问题,为什么别人死了,咱们活下来了?”
“你看看,吕长存和安顺儿,多少年的兄弟们了吧?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糊弄龟孙子们,你看看,说没就没了,你不伤心?”麻六儿像是哭了,极努力地忍住,又问,“你说,咱的李头是不是该把他俩的尸首安置安置?哪能就那么扔在那边不管?你说,你说说嘛,他如何一点心疼他俩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个捅心窝子的问题!
宇文腾忍不住朝掩障外面瞟了一眼,暗想,也难怪六哥伤心,外面躺着五条人命,李富粮如何连自己的两个兄弟都不多看一眼?就算是一匹马死了,主人还要伤心一番呢!
李富粮当然无心顾及吕长存和安顺儿的尸首,他独自来至第三处掩障中,拖出了三具尸体,又对王彪等人喝道:“各位,还不上前来么?我可是替你们把道儿都荡平了!”
王彪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赶紧上前,躬了身子,说:“李头,真有你的,孟头可是被那边的人给砍死了呢!”
“那是他不走心!”李富粮看看眼前的五个弟兄,说:“跟你们直说吧,吕长存、安顺儿也挂了,他两个跟孟庆礼都是一路人!”
“唉!”王彪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暗想,这是哪里话?逝者为大呀,如何就在这里编排起他们来?吕长存平时也不是一个多讨人嫌的,咋就好歹没有一点感情?
“你派三个弟兄到那边去吧,宇文腾和麻六儿还在!”李富粮直说得两眼放光,又道:“那阵地得来的不容易,吕长存、安顺儿两个,好歹也是为了那阵地而死,你们可得给我守住了,不能再死人,也不能再让人家把阵地夺了去!”
王彪点了三个弟兄去南边掩障与宇文腾碰头,他与一个叫哈鹏的留了下来。李富粮看了哈鹏一眼,斜了眼睛问:“会使东魏的弩机不?”
哈鹏说:“应该会!”狗狗g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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