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摆了摆手,说:“何劳你亲自出马?左右夹击之中,君才将军岂能不知?以他之聪明,何以不知两路并进?君才啊君才,让我如何是好呢?唉,也罢……”

王僧辩在军前之状况,萧绎自是无法想象,却又觉得何至于困难到家?何至于寸步难行?何至于进退两难?你要兵丁我给兵丁,你要钱粮我给钱粮,你如何就拿不下一个湘州城?你打了半辈子仗,如何就对付不了我萧家一个小小的逆贼?

在萧绎看来,萧誉充其量是个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何至于三个多月仍是久攻不克?萧绎说:“军中之事,不过是一个田忌赛马,顺水行船,见风使舵,四两拨千斤,仅此而已。”

萧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思量派遣援兵之计。殿中侍者,早已退至帐幔外面。这是府里的规矩,萧绎与重要谋臣商讨大事之时,侍者回避。

胡僧祐张了张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深知湘东王的秉性,近日来喜怒无常,往往置亲情与涵养而不顾,也可能是湘州战事实实地扰乱心智辱没了斯文。

萧绎说:“你的心,我知道,可是,你也是快奔平头甲子的人啦,如何不让后生之人去小拭牛刀?”

后生之人?

年轻人里,能领兵打仗的还有谁?

湘东王的一番话,说得胡僧祐心清澎湃,只是不知他意在哪一个后生之人。萧绎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然我那亲外甥这一趟出使长安表现不俗,干脆还是让他去援一援他的亲阿耶!”

王顸,湘东王竟然要让王顸去湘州增援!疯子么?

“哦!”胡僧祐吱应得轻描淡写一般,心里却犯嘀咕,一个十几岁的娃娃,陪着安郡王玩耍还行,若去那两军阵前,无论如何都像是在儿戏。

萧绎抬眼看看胡僧祐,说:“嗯,你得的那些谍报嘛,刚好我也得了,恐怕还要比你的详尽些,那老黑獭不单单把我那亲外甥狗子派到了两军阵前,还把他长子次子也派了去,想来惭愧,若不是我朝四十年久无战事,何至于被那跛足长驱千里直奔京师?”

“殿下所析极是!”胡僧祐不敢妄议国事,只得问道:“那王顸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还需安排几个人在他身边,方能顺利抵达湘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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