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都督奸杜裕铭满脸严肃,不动声色地说:“老面瓜岭与青牛顶之间,莫小看了这几里方圆之地,装下他们三两千人马尚不在话下,只要毛贼们胆敢过来,我等众弟兄且将他们死死咬住,若能使其成为瓮中之鳖,再派出善辩之士前去劝降,咱们又得了人,又得了马,又得弓弩刀枪,那岂不是再好不过之事?”

如此言明之后,中军校尉邱钢率一千二百人马前去青牛顶潜伏,另有二百人马归杜裕铭直接调遣。

右军校尉江学良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预谋,说:“都督难不成是用那两百弟兄做诱饵么?”杜裕铭笑道:“果然我等兄弟皆是志同道合,心想一处,贤兄一眼看穿我的把戏,刮多大的风,都能尿到一个壶里。”江学良却说:“依我之见,若围住前来增援湘州之敌,杀退杀死两可,唯不可劝降。”

“为何?”杜裕铭不解,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

“都督可知潇湘子弟之秉性?”江学良问罢,一脸诡笑,又问:“河东郡王被困城中近半年,如何难以劝降?”

“唉唉,”杜裕铭不由得叹气,说:“若真是两国交兵倒也罢了,我等众弟兄与那湘州诸郡之兵,本就是一家人,何谈用兵之法?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之理,用在我等兄弟们身上,本来就是荒唐至极,内部争斗,又非要打一个你死我活,意义何在?我再谈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果然是愚蠢到家。”

话不多说,依计而行,三校尉分头领兵而去。老面瓜岭上松柏如波涛起伏,三千兵马藏匿期间,竟也丝毫看不出多少变化。杜裕铭有约在先:“我等众弟兄务必耐得住心烦,以逸待劳,务必等那妄想偷袭之敌完全现身,再强弓硬弩齐发射,万万不可提前,以免打草惊蛇。”

而那黄鳝洲上,天末亮之时,兵曹参军庄瑞霖与左卫将军王顸的默契更是惊人地一致,王顸说:“咱们弟兄在这儿明火执仗地干,近处肯定有探子传递消息,湘州下辖郡县必有一些忠义之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不怕真刀真枪面对面地硬干,就怕背后里包抄!”庄瑞霖极警惕地站在虎舫最高处,又四下里张望了一遭,这才又道:“咱得派出五十个弟兄,分成两拨儿,一拨儿把持住东岸,一拨儿把持住西岸,也不要跑得太远,就在那黄鳝洲往北一里半地即可,万一有毛贼前来偷袭,他们一来藏在暗处用弩箭抵挡,先射杀他个百八十人,理应不在话下,二来呢,快快派人来给我们报个信儿,我等弟兄也好有个缓兵之计。”

话刚说到这里,探子牛虎儿从暗处迈步出来,说:“庄参军,干这事儿,还有比我这样的探子更合适的么?藏在暗处杀人,我最乐意干,以前就干过,如今再干一票,不手生,不心怯,保质保量,嘿嘿,要我说呢,我就在江东岸的最好,这官道宽敞易行,万一有来打劫的,定是走这大道。”

或许在牛虎儿看来,前来偷袭者,并非全是湘州刺史萧誉的援军,也有可能是趁着天下大乱之时想发一笔横财的流民草寇,就算真提援军,也要误以为草寇。这是探子们平日里所受的教导,只身在外执行任务,凡是遇到意见不合之辈,先一刀下去结果了性命再说,你不干掉他,他极有可能干掉你,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个……

牛虎儿说:“庄参军代替郡王殿下全板定夺,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说不定毛贼们已经在路上了呢!”163x163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