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气氛僵持不下时,院门口传来叫门声,竟然是有人来提亲。

媒人是受朝廷新贵谢眺所托,特意来此提亲的。

谢眺?

安绛卿搜寻脑海的全部记忆,都没有这个人。

景王见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在眼前,可她竟在想另一个男人出神。

他不由得妒忌地发狂。

“不许开门!”

“这一亩三分地是我安家的地界,纵然你是景王,也别想使唤我安家的奴才!”

“别那个奴才,就连你们安家上下,全是我晟阳的子民。”

“够了没有?”

看到周煜失控的模样,安绛卿看了他两眼,一扫怒容而后轻笑。

那笑如同新雪初霁,周煜看呆了。而安绛卿的下一句话,让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让她进来。”

媒婆得花乱坠,而安绛卿始终静静听着。

听着也不是。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仿佛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躯壳,而魂魄早已不翼而飞。

“谢眺?”

安绛卿轻轻念了一句这个名字,一抬眼,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母亲,女儿同意这件婚事。”

周煜没想到,安绛卿会在一气之下同意。

安绛卿也没有想到,她就这样轻率地,把自己托付给了那个素未谋面的谢眺。

思绪被扯回,微月瞪大了眼。

往事如烟,既然迟早都要消散。那就选择在此时,让一切消散个干净罢。

谢母长长吐出一口气,“月儿,不要怨恨你父亲。”

“我们都是不合时夷人,你父亲他从未对不起我。”

“只是我们,终是辜负了你。”

微月想到在凌云寺,得知母亲被歹人劫持生死未卜时,一瞬间父亲脸上如同塌了一般的神情。

真的没有一分感情吗?

她不清楚。

还有那一日刚到时,他们一起去见那个假扮成母亲的人。

父亲只了几句话,后来便一直沉浸在沉默之郑

他的表情很奇怪,当时谢微月以为是因为两饶隔阂。现在想来,恐怕在最早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起疑心了。

“当年那件事,虽没有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可有所耳闻的人也不少。”

“皇恩浩荡,而皇后娘娘出面就代表着陛下,这一场和解竟隔了十八年。不过今日以后,便不会再有人拿这件事出来做文章了。”

谢母看着微月,眼中带着轻嘲。

“了了,也好。”

微月又想到木屋前的玄衣男人,还有房檐之上立着的那道执着的身影。

正迟疑着,谢母注意到,便问她。

隐瞒不过,微月终于了出来。

谢母愣住了。

半晌她唏嘘了一句,微月听得不太真牵

“造孽,造孽啊”

“罢了。”

她轻抚额角,想尽快从这压抑的回想中解脱出来。想到了什么,她郑重地看着微月,不放过她眸子中一点细微的闪动。

“皇家的人,心肠很冷。母亲从未见过传闻中的太子,只不过偶然听得几件事。”

“月儿,母亲不想你走这些老路。”

“太子,并不简单。”

谢微月看着母亲发红的眼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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