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儿子会得了那种隐疾,纳妾休妻这种事,以后是不能想了,宁老太太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给玥儿招亲上了,看着外面天已放晴,雪也渐渐化了,宁老夫人道:“这长陵城总待着也没什么意思,雪也快化完了,不如我们明天便启程回江郡吧。”
这麻杆还没回来,情况未知,此时便回去恐有生变,诚叔看向唯歆面色惶恐,希望她能想个什么法子,拖住母亲。
“雪是化了,但是路泥泞难走啊,我听说前面街上新开了个戏园子,里面请的可都是名角呢,身段好嗓子好,听说戏本子都是金昌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老祖宗爱听的呢,估计这些戏本子江郡还没人听过呢,不如老夫人去听听戏,等路干了再走不迟啊。”
唯歆说的绘声绘色,老太太也听得心花怒放。
若是听了两天戏再走,回去江郡和那帮老婆子打雀牌时,讲与她们听,保准馋死她们,这么一想儿子待在长陵也不尽然全无好处啊。
苏嬷嬷见宁老太太面露欣喜,知道她想去听戏,又碍于情面,忙又铺了一个台阶,道:“夫人,这莫姑娘说的对,雪化了那路是难走,不若就听她的,咱们去听听戏。”
“是啊,娘,春华今天还做了你爱吃的菜,全是软烂好嚼的,光是那腌笃鲜都炖了一整晚呢,今天喝着定是鲜美入味,我们回去吃个午饭,就送你去戏园子听戏,马车已经叫好了就在下面呢。”
如今紫烟作的她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听诚叔这么一说,宁老太太顿时想起儿媳的好来,在江郡时,赵春华每日请安奉茶都是恭恭敬敬的,她爱吃什么讨厌什么也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没生儿子以外,好像是挑不出毛病。
宁老太太此刻心里虽热乎乎的,却依旧别不过面子,冷哼一声道:“算她还有些良心,那便如你们的意,多在长陵待几日吧。”
回了春风酒楼后,吃饭时宁老太太心里想,儿子对她孝顺有加,儿媳唯命是从,孙女也乖巧可爱,她在江郡整日不过听听戏,烧烧香,打打雀牌,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幸亏没纳妾,若是当时赵春华选了休书,没准那贱蹄子紫烟仗着有了身子,此刻已经入了宁家的门了,宁老太太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思及此,宁老太太夹起一块肉,放到了胖婶碗里,扬着下巴道:“多吃些,养好了身体,玥儿以后为宁家生个大胖小子时,你也有力气给她搭把手。”
玥儿听到此话,紧捏着手中筷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唯歆见状忙拍拍玥儿手背,悄声在她耳边安慰道:“放心吧,你祖母就是个纸老虎,不用怕。”
听了唯歆的话,玥儿才放下心来。
这胖婶进门十几载,还是第一次吃到宁老太太夹的菜,激动的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低声的道了一句:“谢谢婆母。”
“嗯。”宁老太太扬着下巴,回应了一声。
今日可算是把前两日的跌的份全找回了,婆母的款也拿了出来。
吃完饭后,诚叔将宁老太太送去了戏园子听戏,见酒楼无事,唯歆正想回夕水巷,却见麻杆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脸上有淤青不说,且还脚坡着一瘸一拐的。
唯歆有些奇怪,虽说江郡和长陵距离不远,但如今下了雪路滑难走,怎么也得三天两夜吧,怎么竟还提早一日回来了?
只见麻杆下了马,刚走到店里,便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昏迷前口中喃喃道:“我饿!”
几人围了上去,唯歆见麻杆嘴唇已泛白干裂,肚子也是咕咕的叫着,想着肯定是这傻孩子一为了赶路,二为了历劫,不吃不喝,脱水了。
忙去冲了杯淡盐水,让胖婶给他喂下,并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米粥,等他醒了果腹。
约过了半个时辰,麻杆终于醒来,粥没喝了几口,便忙道:“那事解决了……”
原来那宁老太太给玥儿挑的夫婿,名叫苏楠,人长得确实周正,人品也不差,只是爹爹是个烂赌鬼,家里被输的一穷二白,临死还给他们娘俩留了一笔赌债未还,那赌庄的打手威胁他,若是再还不上赌债,便将他娘手脚剁下,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入赘做上门女婿,讨笔礼金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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