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沈钟杰夫妇后,唯歆回到了夕水巷,进了院门却并未见到青青,不用想定是会那伏冥去了,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她恋爱的酸气。

唯歆撇了一眼窗上贴的鸳鸯戏水的窗花,离除夕夜还有一月呢,她竟现在剪起了窗花,还是这种图案,当真是思春该出嫁了。

这几日唯歆忙着春风酒楼的事,没休息好,现下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脱了外衫鞋袜,便钻进了被窝里。

郁府这边,因明日要早起赶路,夕阳刚落,郁之衍便开始洗漱,准备歇息。

此刻三姨太徐氏正细心的替郁之衍净足,见郁之衍长吁短叹坐立不安,便柔声开口:“老爷,若是担心芷兰,便去看看吧,明日一别再见还不知是何时呢?”

被徐氏说穿心思的郁之衍,心虚的搓了搓掌,叹息道:“哎,到底是瑾竹留下的血脉,这么丢下她一走了之,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忍。”

“芷兰身上流着老爷的骨血,老爷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但老爷若是为芷兰好,便还是不要强她所难了,如今她在府外生活的无忧无虑,比从前关在宅子里要快乐的多,而且……”

徐氏顿了顿后没在说下去,只是低头轻柔的为郁之衍擦去脚上水迹,为他穿上鞋子。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郁芷兰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留在长陵城才是最好的结局。

郁之衍坐在床上后,见徐氏突然从外厅娶了一些包裹食盒过来。

“老爷,这是妾身为芷兰准备的一些糕点衣服和银子,从前卉儿顽皮,妾身没能护好芷兰,现在想来真是惭愧,老爷若是舍不得便去和芷兰好好告个别,省得去了金昌心里惦念。”

此刻徐氏语气温婉,面容祥和,想的做的都周到,让郁之衍心生愧疚:“云蓉,想想这些年,真是薄待了你,难得你还愿意处处为我着想,待回到金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也不枉你跟着我辛苦了这些年。”

“妾身想要的不是名分,只要老爷真心待我,妾身便觉得心满意足了。”徐氏望着郁之衍言辞恳切,眼角泪光闪烁。

说罢便将外衫披风与郁之衍穿好,让小厮点着灯笼,拿着包裹食盒给郁之衍引行。

待郁之衍到了夕水巷,敲了院门却无人应,见院门是虚掩的,便让小厮去院门外候着,自己进了院子,到了正屋见屋内漆黑,屏风隔着的内屋里的床榻上,传来浅浅的鼾声。

郁之衍摸黑将食盒包裹放在桌上,自行点了屋内的灯盏,见屋内灯火亮着,女儿却还酣睡着,便越过屏风进了内屋,细看郁芷兰的睡颜,竟隐约有几分自己的模样在。

郁之衍轻咳了几声,唯歆才从睡梦醒来,睁开眼迷蒙见竟看见郁之衍站在床前,着实震惊了唯歆。

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竟真的是他,忙起床穿了衣服鞋子,将他引到外面桌前坐下。

“大人怎么来了?”唯歆还是有些惊奇。

郁之衍听罢脸色有些不悦:“怎么?无人时连父亲都懒的叫了。”

“那父亲怎么来了?”唯歆追问道。

郁之衍没有直接回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可真是得用家徒四壁形容啊,除了柜子桌子床榻这些必要的东西,屋里竟没有几个像样的摆设,连这地板都是大小不一的石砖铺成的,且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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