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柳副巡检身手不行,但是他知道怎么样利用自己的优势,或者更直接一点,他知道怎么施展自己的官威。

哪怕他被反缚了双手,也不能碍着他施展:“王家的族老是吧?吴捕头、包典吏,你们做得好啊!你们这是要谋逆吗?”

他这话一出来,包典吏和吴捕头,都下意识地后退。别的话茬可以接,这话茬谁敢乱接?

而那王家的老辈子,更是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一个秀才胡诌几句,加上一个老妇人的胡言乱语,你们居然就敢把我这朝廷命官拿下了!真是匪夷所思啊,你们如果不是要谋逆,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接着怎么样,是要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是准备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来来,便把下官杀了,给你们祭旗吧!我柳某人不才,但也是大明堂堂正正的副巡检,你们只管把刀子递过来,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是好汉!”柳卫咆哮起来,却是自有一种血性,哪怕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了民仍然把这官威发挥到了十足十。

那王家的老辈子,已吓得扶着照壁,眼看就要给柳卫跪下磕头求饶了。

因为这柳某人说的,句句在理啊。

他这副巡检,是真真实实的,大家都承认的,的确就是朝廷命官。

而胡秀才此时所谓的证据,也不过是王大头递给他的一封书信,据说是王大头的祖母写的,那济得了什么事?不就是柳某人说的,一个老妇人的胡言乱语么?

而这个时候,苏巡检却就站了出来,冲着胡宗宪说道:“秀才,你犯了痰,自归家去吧。你别以为外面这些个百姓,能济什么事,我一声令下,外面巡检司的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杀得溃散,你信不信?我怜你是个读书种子,就这样算了,柳副巡检那边,我帮你说项就是。去吧。”

外头有听着苏巡检的话者,无不纷纷道:“苏巡检高义!”

苏巡检含笑向外面抱了抱拳,算是答了礼,却是转过头来,望着胡宗宪:“秀才,你可以走,他不行。”

所谓的“他”,当然就是把柳副巡检缚将起来、此时还站在柳某人身侧的吴捕头了。

苏巡检的意思很明白,胡宗宪是秀才,他可以放过胡宗宪一马。

但这吴捕头,那不脱层皮,他巡检司的面子,往哪里去找?

“多谢苏巡检的好意。”胡宗宪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只是对着苏巡检说道,“但我却是走不了的了。”

望着苏巡检不解的眼神,胡宗宪笑着说道:“按察司那边是要遣官员下来接洽的,学生现时如果走了,案子没弄明白清爽,到时下来的官员,跟臬台回报一声,学生可就担承不起了。”

臬台,就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啊。

听着胡宗宪这话,苏巡检一下子愣住了,不过马上他又反应过来,这才对啊!

这秀才后面是肯定有人的,要是没人,他凭什么敢这么跟柳副巡检怼?他凭什么敢一步不让?

连在照壁处,快要瘫下去的王氏族老,一下子也站直了,没错,胡秀才背后有人啊!101101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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