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知县身边的幕僚,基本就相当于知县亲至了吧,对于这些要求,按平常的书吏来说,哪有不从的。

而这幕僚到底是真的受人所托,还是看上那玉佩,想低买高出呢?这就不是那书吏敢问的了。

如果说案子还在审理之中,那这书吏或者还敢硬拖上几天,把事情报给陈典吏,可这孤月观的案子,都结了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何可能指望这书吏去跟知县的幕僚硬扛?

“没事,这事总归不是你的错。”陈典吏安慰着自己的手下,然后他便去寻那知县的幕僚去了。

毕竟他是典吏,不同于普通书吏,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陈典吏不比那书吏,他是知道,这幕僚拿走的玉佩,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去寻着那知县的幕僚,后者倒是一点也没有否认这事,不过他真不是起了贪念的:“是有人过来托我,苏巡检的贴身小厮跑过来,说是这事要怪明府,让巡检司的兄弟帮忙,查封孤月观,又派人看守牢房,结果巡视的时候,害得苏巡检把家传的玉佩丢失了,巡检司的兄弟,都吃了一顿挂落。”

这位幕僚说到这里就苦笑起来:“人家话说到这里了,而且的确是我们在调用巡检司的人马,我总不能这点小忙,都把人拒于千里之外吧?”

一块玉佩,济不了什么事,正如这幕僚所说的:“也不是能杀得了人的刀剑,所以我觉得也没什么事。”

寻到这幕僚身上,其实已经是今天上午的事了,陈典吏便没有再问下去,因为胡秀才那边一浪接一浪的,衙门的差役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也是到了堂审之后,知县老爷吩咐先把上官强这些相关人等收监,而把柳卫这还没革职的官员软禁了,陈典吏才得以去寻问狱卒阿布:“萧铁壁死时,是你当值,你可有记得,当时巡检司的苏巡检,有没有进出过?”

阿布的记性很不错,也许是苏巡检的要求比较特别,让他如今想来,仍然历历在目。

“这是有的!典吏,小人记得清楚。”

不单是有的,还有细节:“那苏巡检是有来看萧某人的,他来得很晚,几乎所有人都走了。”

“对了,似乎是他走了以后,就又有人来探望萧铁壁,结果发现萧某人自杀,便尖叫起来,监里的人等听着,便来唤醒了我,我下去看了一回,才发现,那萧铁壁,竟然自杀了!”

阿布说起这事,却就为自己表起功来:“小人当时一看,那长生子挂在那里,小子马上就大声叫了兄弟们过来!”

在公门里呆久了,就算是狱卒,也是老油子,至少被勒死和自己上吊自杀,颈后伤痕八字是否相交是关键,这个到了明代,真的就不是一个很高深的知识了。

至少对于一心想要得到上司赏识,以便可以提拔去当净街虎的狱卒阿布来说,他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小人教兄弟们把那长生子弄了下来,一摸,没气了,但打着脉,似乎还有脉,看怕刚死了没多久啊!”为了当净街虎的愿望,阿布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陈典吏听着也不住点头,至少狱卒记录下的第一手资料,会让后面接手的人,方便很多。1414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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