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尸体,是在城门之外发现的,是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有人来报,郊外歪脖子树下,有具尸体,守城门的军卒去看了果然如此,就来县衙报知,吴捕头领人过去,却就发现,是苏巡检的尸身。
“一会再说,苏巡检的尸身,总归你们是抬了回来,他总是不会跑的,对吧?”胡宗宪抬手让吴捕头先退下。
在胡宗宪的示意之下,陈典吏又望了包典吏一眼,后者苦笑道:“说吧,到了此时,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凡事一揭穿了,其实往往是极为简单的事。
比如陈典吏和包典吏所做的不法事里,跟萧铁壁有关的,就是开具路引。
自有明一代,凡人员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县衙开发公文,叫路引,若无路引或与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路引实际上就是离乡的证明。
而因为萧铁壁垄断了与辽东那边的货运渠道,难免会惹人眼红,于是在护送货物的时候,他必然就要招揽三山五岳的人马来护送,其中有江洋大盗,也有边镇逃卒,这些人等都是没有身份的,如果穿州过府,官府查堪起来的话,这些人是没法进城住店的。所以他们就有一个需求,路引。
而包典吏和陈典吏联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诸如开些路引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必到知县那里去的。
“路引么?”胡宗宪皱起眉来,放下了筷子,起身踱起了步子,走了三四步却就停了下来,向着包典吏问道,“陆府,小镇上那个被灭门的陆府,是不是也曾找你们,开过路引?”
因为陆府也是做的商贸的生意,他们也跟萧铁壁是有着同样的需求。
听着这话,陈典吏和包典吏就连连地点起头来:“这个自然,不瞒秀才,但凡是做得起来的海商,难免都要给小人等一分孝敬的倒是萧铁壁那样的人物,往往有自己官面上的关系,倒与我等不是太过亲近。”
胡宗宪听着他的话,眉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来。
“做海贸生意的,除了陆府之外,在县城周边,还有其他人家吗?”
陈典吏想了想,点头道:“有啊,之前那黄家……”
“死了的不必再提,生意太小的也不必提!”胡宗宪打断了陈典吏的话头。
而这样的话,包典吏马上就接上了话:“如果这样,那就是出城两铺路,大松下的张家屯了。老张家就是跑海商起的家。”
“我只怕老张家,今晚是有横祸,要步那陆府的后尘!”胡宗宪极为果断的这么下了结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觉极为匪夷所思。
这个结论到底是凭什么下的?胡宗宪并没有给他们一个推敲的过程。
而明显胡宗宪似乎也不打算给他们这样的交代:“六丁六甲方才告知于我,你们信便信,不信就算了,接着喝酒就是,来来来,两位杜兄,小弟敬你们一杯!”
但是话到这里,包典吏和陈典吏如何坐得下去?
更不要提霍长觉了。
于是他们三人马上就起来了:“但若如此,我们还是赶赴张家屯啊!”
小人马上就去禀知明府!陈典吏匆匆提了袍裾,叫了两个长随,便往县衙后宅去了。一吧1pi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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