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琴心三叠
姚方雪思忖到这里,想起后来全家十三口被土匪诛灭,那一次兰敬畏到她家以郡守的身份与爹私聊,尚许是对爹最后一次拉拢,利诱了,但,爹的骨鲠坚硬,才导致了祸患发生。
半夜里,起了凉风,陈少山从睡椅上蹑手蹑脚动身去关窗户,突然,一声长彻嚎叫,鬼,鬼。
陈少山在窗前回首,姚方雪正坐直了身子,拥着锦衾,睁大眼睛,万般惊秫,披着零乱的头发,直直瞪着他在喊叫。
陈少山关好门窗,走至她身旁,微笑了一下,刚要安慰她几句,姚方雪看到这抹微笑,复又想起白天兰敬畏的笑容,心中很是惊惧,向墙角处瑟缩移动着身子,大声说,你不要过来,不然我跟你拼了。
陈少山依着她的话,立在床沿,倏地姚方雪挣脱被褥,一个饿虎扑食十分凶恶,残忍,死死掐着了他的脖颈,说,兰敬畏你谋害我家十三口,今天我要你的狗命,陈少山也不听她说了什么话,只顾挣扎,咳喘着呜呜说,我是陈少山,陈少山,不是兰敬畏。
姚方雪仿佛听到了陈少山三字,才放松手,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口中喃喃,忽而大喊,兰敬畏你去死吧,忽而唤道,陈少山救我,随即又抱头痛哭。
陈少山见她情绪激荡,不能自己,念叨自己可以理解,怎么唤起兰敬畏伯父的名字,难道她曾认识兰伯父,仰或她和兰伯父有什么过节,要么病中,在胡思乱想,也就不于她一般见识,依旧耐心解释说,这里是客房,没有第三人,也没有鬼,就是有鬼,还有我呢。
姚方雪仿佛听了陈少山的安慰,静悄下来,陈少山听无动静了吹灭灯烛睡去。
少顷,一阵微弱的响动,陈少山睁开眼观察姚方雪是怎么了,见姚方雪自言自语,自解身衣,说,姜无一大哥,是你在关键时刻向大当家草金山替俺求情,俺才免了那一刀,俺的身子是你的,尽管大当家但俺永远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你想俺就来吧。
陈少山不知姚方雪又在说哪里话,一会儿是兰敬畏,一会儿是草金山,一会儿又是姜无一,感觉她的身世藏有许多秘密故事,现在不是听故事,也不是看故事的时候,唯一殷切希望姚方雪镇静下来,理智恢复到平常。
黑暗里,陈少山看见姚姑娘一件一件把身衣退去,她朦胧的娇躯如一块洁白的羊脂玉横沉在香帷中,似笑似哭悲喜不定。
这时候的天气还不热,陈少山怕她冻着,悄悄下床,找了被褥为姑娘裸净的躯体重新复上,自要退出床帏,姚方雪紧紧拉着了他的手,说,二当家,你不要走开,不要,哪充满恐惧而又诱人的女孩气息扑面而来,姚方雪硬搂着陈少山的脖颈,把唇压在了他的唇上,陈少山也是激情满怀,心中狂跳,但,感觉姚方雪的热唇有问题,他顺势在她额头一摸,姑娘满脸溢着冷汗,额头却是滚烫滚烫,陈少山摆脱了姚方雪的身子,随即她大叫,冷,冷。陈少山又给她添了一床棉被,但她打着冷颤。
她是在发烧,说呓语。
陈少山心中焦急起来,自忖,如果不及时退烧病人会出问题,他取来一盆凉水,把毛巾浸湿搭在了她的额头上,说,姚姑娘,先用这毛巾去去热,你现在病得很重,不要在动了,我去给你请先生。
陈少山说完便离开了客房,那时正是深夜,他走到先生家,大门紧闭,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夜不会客。陈少山想敲门,思忖既然先生挂了这个牌子就是给一般患者看的,自己一个小民万不能说服先生夜里出诊。
陈少山离开先生家,又到药铺,同样是这样招牌,无奈,他走到大街十字路口,茫然不知所措,若回去姚方雪发烧正紧,拿不上药白出来一趟不说,万一病人烧出个好歹,我如何对待起她,况且她从陕西到这里又举目无亲,她既把我看作了亲人,我就要对她负起责任,左思右想,欲去兰都府家求救,但深更半夜去高门台,就是门吏那一关也通融不过,兰大人白天说若有事禀于他,那也不过是句托辞,突然想起表叔祁霜降来,他虽不是医家,却是一介儒生,或许向他求救,他会有些办法。
陈少山迈步到祁霜降住宅,敲过门,祁霜降隔着窗户,问明来者,陈少山便把姚方雪白天发生的疾恙说于了他听,祁霜降才打开门,说,这是姑娘是受了重大刺激,惊吓、恐慌、激愤、心里郁闷,戾气填胸所致,我刚好还有些从山里采回的草药,你带回就给她煎上,大概天明病就可愈。
陈少山谢过表叔,带药回到寓所,连夜熬好,将姚方雪服下,约莫一个时辰,姚方雪突然赤脚跑出客房。夭夭文学网1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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