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孙乐渝的身子并无大碍,这次也只是个并发症,时越心下稍安,坐在床边。
暖炉已经撤去,孙乐渝还闭着眼睛昏睡不醒。
时越这次才是真正的看出来孙乐渝的身子到底有多弱,跟个纸糊的一样,说倒就倒瞒不过,婶娘说的大力也是奇特,身子孱弱,力气又大,可是正全身别说是肌肉了,连二两肥肉都寻不着。
矛盾啊矛盾。
出了这档子事,一行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孙乐渝的气息慢慢的就平稳下来了,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只是终归没有之前那么红润罢了。
娉儿掀了帐子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巧的碗,她轻声道:“王爷,吃点东西吧。”
时越捏了捏眉心,“不吃,端出去吧。”
娉儿:“王爷,好歹吃点儿吧,孙小姐倒下了,您若是再倒下了,那就是真麻烦了。”
时越叹了口气,道:“本王后悔了,本王不该明知她身子不好还折腾她的,若不是本王执意要带着她出来的话,她现在应该开开心心的再院子里逗猫,喝着茶,和想法那个小丫头说着体己话。”
娉儿沉默了,私心里说她是希望孙小姐和自家王爷多多相处的,王爷一个人孤单了那么些年,甚至连人都认不出来,他的世界是一个没有色彩的虚无,所有人都长着一样的脸,不,甚至是没有脸。
而孙乐渝的出现正正好弥补了这一不足,她是时越世界中的唯一亮色。
就冲着孙乐渝的这一点特殊,即便是孙乐渝再不是什么好东西,娉儿也能心平气和、恭恭敬敬的对着她。
可是,她不是。她很特殊,她跟那些世家小姐都不一样,她身上总有着谜团。她体弱却大力的不得了,甚至能一脚将一个壮汉踹飞,能在危急情况之下,只身涉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是恩怨分明,敢作敢当,庶妹上门挑衅说打就打,你敢说她就敢做,甚至是认死理,她觉得对就做,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爱财。
“王爷,这不是您的错,发生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您的本意,您现在有何苦将过错揽在身上。”
“罢了,下去吧。”时越不想说话,他只觉得疲惫。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灾星,母亲走了,妹妹走了,连唯一跟自己走得近的小丫头也是身子弱的风一吹就倒。
他罕见的有些迷茫,是不是只有自己谁都不亲近,自己身边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只要远离了自己,她们才会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
抿了抿唇,他嗓音暗哑,“小十。”
“属下在。”
“通知下去,明早原路返航,我们回京。”
小七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大着胆子道:“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小七低下头,“王爷,孙小姐现在身子孱弱,若是明早就强行反京的话,路途艰辛指不定病情回加重的。”
经过小七提醒,时越方才如梦初醒,他觉得自己还是心急了,舔了一下干涩的唇,望着床上躺着的孙乐渝,眸色哀怨,轻声道:“那我又能带着她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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