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微能想到这些,的确因生活而起,从而她也似乎体味到了父母当初的辛苦,也许这就是世代的传承,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并没有发一句牢骚,或是抱怨,坦然释怀下仍与小孟凡嬉笑逗趣。在她心里,小孟凡不仅是孩子,还是自己的学生,更是自己的玩伴。
相对于陈曦微的略显成熟,小孟凡毕竟还小,虽然他也很懂事,会主动用瘦弱的身躯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而对他来说,这更像是报恩,只是家人却不这么想。
其实小孟凡属于精力过剩的小孩子,学习对于他而言是充实,更是乐趣。同样的,运动对于他而言也是乐趣,且丝毫不亚于学习,也许对他来讲,运动比学习更加有趣。
只是陈曦微可没有小孟凡这般取之不竭的精力,在小孟凡不厌其烦地央求之下,陈曦微唯一能做的只有苦恼地逃避,甚或是横眉立目瞪小孟凡一眼,好叫他知难而退,别再就运动这个问题来纠缠自己。
这么一来,小孟凡就显得颇不开心了,“哎哟,没意思,真心没意思。书也不让读,又没人陪我出去玩,呆在家里真挺烦闷的。”
“烦闷的话就一个人出去玩,可别在这儿打扰我休息,我都累得不行了。”陈曦微不耐烦地说。
“一个人?那就更没意思啦。”
见小孟凡的确无聊,陈曦微灵光乍现,“对了,要不这样,你爸今天难得回来,你让他陪你玩去,反正我可没那个心情。”陈曦微一边说着,一边冲小孟凡努嘴,并指了指赵小天。
小孟凡会心一笑,忙起身跑到赵小天身边,一边撒娇一边央求,说:“爸,走,咱爷俩出去跑步,然后等奶奶回来一起吃饭。”
赵小天呆滞地看着正前方,根本就没听到小孟凡在说什么。
“咦,您这是怎么了?”小孟凡随即顺着爸爸的目光望去,发现前方要么是墙,要么就是窗户,再无别的可以引人入胜的东西了。于是在赵小天眼前来回摆手,却发现他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前方。“我说爷爷、妈妈,爸爸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得病了吧。”
父女两人也觉得奇怪,其中陈父不禁说道:“这我还真就不知道呢。曦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孟凡也顺着爷爷的目光看着陈曦微。
陈曦微苦笑一声,说:“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他怎么了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跟你们说,千万别打搅他,他肯定在想什么事,这种情况以前有过好多次呢,我喊他好几声,他就是不搭理我。”
陈曦微的回答令小孟凡收敛许多,没有再纠缠赵小天。可能他也在想,爸爸之所以会冥想,一定跟自己家的事有关,就更不便打扰了。
过了能有十分钟,赵小天这才缓过神来,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由于双眼长时间处于睁开的状态,便会感觉干涩,甚至是疼痛。
“我说,刚才你在想什么呢?”陈曦微问。
“没什么。”赵小天缓步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喝,顺便也递给陈曦微和小孟凡各一瓶。
“没什么?我不信。”陈曦微撇着嘴说。
赵小天没有跟陈曦微就这件本不值一提的琐事掰扯,而是向陈父问道:“爸,小孟凡入学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挺好,很顺利,再过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就可以上学了。”陈父说。
“真是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找两三个朋友聊聊,又不必给他们送钱随礼,都是老朋友了。”
赵小天不得不承认,老一辈的友谊更干净、更纯洁,因为那个时代不比现在,歪风邪气尤盛。
相比较这边的平淡无奇,那边的小孟凡早已深陷癫狂状态,甚至险些将倒进嘴里的饮料都给喷了出来。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可以上学了?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可以上学了……”也不知道他在向谁发问,反正一连问了有五六遍之多。
“是啊,怎么,不高兴?”陈父淡淡地说。
“不是,不是,我是太高兴啦。再过一个星期,再过一个星期……哎呀,我好期待呀,终于可以上学喽。”小孟凡凫趋雀跃、喜不胜收。
“好啊,真是太好啦,再过一个星期,我也真的好期待呀。”陈曦微附和着说。
“您也替我感到高兴,是吧?”小孟凡问。
“不是,我是在替自己感到高兴,再过一个星期,我就不用再给你上课了,我就自由啦。”陈曦微笑得同样无比开心,甚至比小孟凡尤甚之。
“您可真讨厌,哪有您这样的啊。”小孟凡轻推陈曦微,不乏厌恶,亦含气恼。
“哎哟,反了你了,还敢跟我动手,看我不收拾你!”原本懒洋洋的陈曦微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竟与小孟凡扭打在一起。
陈父与赵小天见他们母子仿如姐弟一般逗趣打闹,既怀岂有此理之世风日下,亦乏见怪不怪之日新月异。诚然除了苦笑,着实无言。
这其中陈父忽然对赵小天说了一句,“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小天淡然摇了摇头,回道:“什么事都没有。要说有事,也只有事务所的冷清叫我苦不堪言。”
“这都不算什么,艰难困苦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你心高气傲,非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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