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川坐火车去益州,快车要五个小时,慢车要八个小时。说起来也就半天的功夫,然而,却如同换了天地。

江川是大山环绕中一小块坝子,抬眼所及,就是山、山、山。

而益州,是平原中的一片沃土,一眼望去,李未心里只有一个字——宽。

马路是宽的。

从这头去到对面,要左右认真地看车,看灯,然后,像横跨整个游泳池一样,提着一口气,快速地横穿过去。

想像江川人一样,隔着条马路喊话聊天,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广场是宽的。

这种宽度已经快超出了李未对“广场”的定义。因为站在这头,几乎看不清远处的边界了。

广场的一边矗立着巨大的领袖塑像,底座是数十级宽阔台阶层层叠叠烘托起来的又一个小广场。

李未站在台阶上,滚滚车流和人流在脚下川流不息。

他极目远眺,广场的边界、远处庄严的建筑,与天际勾勒出一个庞大城市的基本轮廓。而仰头向上,一只巨大的手臂正高举向前,成为蓝色天幕上一个纯粹而绝对的主角。

这种无处不在的巨大感让他像快溺水的人一样,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和惶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