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床榻铺好,塞入一些枕头和衣物,装扮成有人睡觉的模样。

在门上也挂了铃铛。

自己则找了个木板,在四个角挂上粗麻绳,最后在一个点固定,而后心念一转,让狩猎刀提了起来,悬于房顶。

他之前也实验过,虽然狩猎刀的动作都需要他下指令,但是只要他下了某一个指令,不撤销的情况下。

狩猎刀便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比如现在,他告诉狩猎刀提着这个提篮一样的小床,即便他睡着了,狩猎刀也会一直这么提着。

试了两次,果然可以,先将床榻缓缓落下。

经过这么一闹腾,他彻底没了睡觉的意思。

赶紧将刀谱翻开,仔细研读。

近些日子,在药物的调理下,精神力提升之后,记忆力也提升了不少。

半个时辰,便已经将这一册子融汇贯通。

这一册内容不多,写了三层刀法,依旧继承了前三层的大开大合。

但是刀法之中,除了爆炎之威,摧山之势更加显露。

比如第六式焚山,即便是在脑海中演练,张有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焚烧四方,碎石崩山的斩法。

差不多给狩猎刀演练了三五遍,它便已经融汇贯通。

张有为缓缓睁开眼睛,“真不知道,最后三式会是什么效果!”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而后沉沉睡去。

.....

此时,学院后身的破屋。

哗啦!

哗啦!

....

咳!

咳!

....

老头用臂绳将袖子拉起,拿着扫帚清理着屋子。

尘土飞扬,呛的他连连咳嗽。

“肖老鬼,转性儿了!居然干起这女人的伙计!”院子里的大榕树上,一个鹅黄色长衫中年人靠着粗壮的树干说道。

边说边摩挲着手中的长剑,满是喜爱。

老头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滴,没好气儿道,“不然你来?”

书上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提起酒壶猛灌了两口,“哈...爽!你知道的,我只会用剑,不会用扫帚!”

说着将酒壶抛向老头。

后者接过,看了看,又闻了闻,舔了舔舌头,皱眉道,“冯老鬼,你还有个院长的模样吗?哼!”

说着,将酒壶放在一旁,继续打扫。

“嗨,典籍上又没说修者必须要忌酒!”那中年汉子说着,翻身而落,将酒壶提起,又灌了两口。

而后贱嗖嗖的在肖老鬼面前晃了晃,“真戒了?就为那个毛孩子?那事儿之后,你不是不相信别人了吗?”

肖老鬼闻言,停下手中扫帚,仰望朦胧皎月。

良久,一声叹息,“我老了!不管怎么样,我这一身本事是无辜的,我不想带着他离开!”

说着,将前襟微微拉开,胸口尺长的赤色疤痕,依旧泛着血色。

密密麻麻的黑点,沿着伤口遍布。

中年汉子微微蹙眉,面色暗淡下去,“你...你都这样了,还要挥锤?你不要命了?”

肖老鬼扭过头,看向中年汉子,“冯青,你看你都八十多岁了,还像个三十岁的年轻人。即便你这辈子都停留在二境顶峰,应该至少有四百岁的寿辰吧!”

中年汉子没说什么,但面色却越发的沉了。

“即便没有这伤,我一个器者最多也就活一百五十岁,所以...所以我需要一个传人!”肖老鬼说到这里,眼神中泛起光亮。

“你看到那孩子了吗!多像当年的我,无惧无畏,天赋异禀!当然,也继承了我的帅气!”小老鬼说着捋了捋有些秃的白发。

冯青闻言,一脸奸笑凑了过来,“老鬼,你终于承认了,你有个私生子!不对,应该是个孙子!”

“滚!”

肖老鬼抬腿就是一脚,把冯青踹的后退了两步,却依旧一脸的奸笑。

“肖山,不过你也腿不要脸了,就你那点天赋,和那孩子比最多不算蠢材就是了!”冯青说着,撇了撇嘴,微微蹙眉,“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天赋呢?无论是力量,精神力和悟性,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礼节。”

肖山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疑惑,“嗯,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天权大陆的未解之谜还少吗?”

说着指了指,暗夜中的落日山脉,庞大的如同匍匐的巨兽般,“有人知道,山的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吗?”

见冯青砸了咂嘴,没有说话,小山继续道,“比起那孩子的天赋,我更想看到他能走多远,能不能够到咱们没看过的风景。”

“所以,你怕黑龙堂的人对他不利?”冯青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到。

“嗯,不过不是黑龙堂,应该是李铁头!”

“嗯?这孩子对他会有什么不利?”冯青有些不解道。

“他是张在山的儿子啊!”肖海笑着,继续打扫起来。

冯青闻言,楞在当场,而后握紧了剑,一口将酒饮尽,面露狠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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