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着沉沉睡去,锦润却无半点困意,躺在一旁细细瞧着她。

崇宁在大邺的往事他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可是一个嫡公主被远嫁和亲,目的还只是为了交换一头白鹿,这样的地位,想必在大邺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也怨不得她长了一身尖刺自保。

只是这小妮子虎虎生风的弄出这么多动静来,倒是把他身边这些耳目枷锁都给处置掉了。

就凭这个,他都要好好护着这个小妮子才行。

院子里,看着奄奄一息被吊在树上的大丫鬟和被打烂了脸的小丫鬟,在场的人无不噤若寒蝉,任是谁也没料到,崇宁不吃她们那些手段。

李妈妈和苏芸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回到屋里关紧了门,苏芸才松了口气。

“天啊,她就像个夜叉一样,无情狠辣,连宫里安排过来的人都敢不敬,又是扇耳光发卖,又是吊在树上,她就不怕皇后娘娘问罪。”

李妈妈神色凝重,但心里却想得极明白:“皇后娘娘哪里敢问罪?只怕还要给她赔不是呢,宫里派来的人在王府闹事,还口口声声说是惠妃娘娘宫里的人,但凡听说过前几日她在宫里与惠妃娘娘对着干的事,都得猜一猜惠妃娘娘是不是在挟私报复,皇后娘娘是不是在推波助澜。”

“还能这样?”苏芸算是开了眼界,但心里难免不服气:“可她这般嚣张,宫里必然不能容忍的对吧。”

李妈妈眼皮一抬,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戳:“你真是糊涂啊,宫里能不能容忍是宫里的事,你一个做丫鬟的直接去和主子较劲不是上赶着找死吗?她的手段你还没领教过?那就不是一般人。”

“那怎么办?难不成任由她拿捏王爷在王府作威作福?娘,自王爷开府,这王府可都是你说了算的,难不成你愿意被她一个远嫁和亲的公主压一头?”苏芸心里极度不平。

她原先在锦润跟前是多么体面的丫鬟啊,若是崇宁不来,她完全可以让李妈妈去求个恩典,让自己给锦润做妾。

锦润痴傻,婚事也不会太好,保不住她还能当个侧妃,那可是多么富贵风光的日子?

偏偏多了个大邺公主,放着那么多清醒明白的王爷皇子不嫁,偏偏许给了痴傻的锦润,偏偏还是个母夜叉,一来就找她的麻烦,还把他姨夫姨妈和亲爹都撵了出去。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李妈妈自然不愿意让崇宁压在自己头上,但她经历过事,自然沉得住气,瞌着眼脑子一转,就想了法子:“惠妃娘娘宫里安排过来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几个丫鬟,有两个贵妾不也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嘛,她可以随意处置丫鬟,但不可以随意处置贵妾。”

“就那个襄儿?“苏芸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小蹄子不安分,今天晚上就想着找小厨房做吃的奉承王爷,王爷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李妈妈白了她一眼:“若你平日里肯对王爷多用心思,有事没事的做些点心好吃的给王爷,他能看得上其他人做的?”

苏芸被怼得哑口无言,她平日里的确没好吃好喝的去巴结锦润,把他当傻子一样,偶尔哄哄就过了,可是谁能想到,平日里谁也不待见在意的一个傻子,会突然有了王妃有了贵妾?

“妻妾内斗最是热闹,我们坐山观虎斗就成了。”李妈妈心里诚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你在厨房挑唆的那些话她大抵也是晓得的,称病躲一躲,别让她寻到借口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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