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鹯阴县县长连忙点着头,说。

看着武威郡的三个大尾巴狼说说笑笑地走远了,鹯阴县的几个豪强公子顿时破口大骂:

“他妈的,简直就是强盗!”

“欺软怕硬。他们为什么不要李傕的?刚才,我明明看见他们三个躲在河湾里的。”

“一点儿皮脸都不要,还说自己是上司。大汉朝怕是要完了,养了这一群王八蛋。”

……

几个豪强公子越骂越难听,但是鹯阴县县长一个激灵醒悟过来。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赶路要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经过刚才这一场变故,鹯阴县县长大喜大悲之后,似乎有了些大彻大悟。

手扶着马鞍子,挣扎了三次,才狼狈地爬到马背上。

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万种报复的法子,却只是吐出了一声叹息。

马队继续向北。

初春的黄河水,清澈得格外可爱。

浩渺的水面,让河对岸看起来有些迷茫。

一行人沿着山脚下的沼泽地行走,马蹄在烂泥里出出进进,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到了夏季黄河水盛,就连山脚下这一线沼泽路都淹没了,就得绕到山后面走。

刚出了一段沼泽路,鹯阴县县长不经意间回头,却见不知何时,身后跟了五个人,都骑着马。

“哦,是金城郡的上官?”鹯阴县县长殷勤地问。

五个人中,为首的一个胖子笑了笑,说:“正是。我们的马快,劳驾让一让,急着赶路呢!”

“好说,好说。”鹯阴县县长立刻拢了拢马缰绳,带着几个豪强公子,一行人靠着山崖站着。

“多谢啦!”

胖子嘴上说着,一扬马鞭,在经过鹯阴县县长时,一只手突然伸出,将对方擒到自己马背上。

他身旁的几个,也都不是饶爷爷的孙子,每人马鞍上,也都躺了一个豪强公子。

“老天,我的没了,刚被武威郡的抢走了。”鹯阴县县长立刻哀求起来。

“是吗?”

那胖子像是戏耍黄花闺女一样,冰手伸进县长的衣服里,一通乱摸,直搞得肌肤敏感、痒痒多的鹯阴县县长笑个不停:

“哎哟哟,笑死,笑死,我真没有啊!”

其余几个没有被擒的,傻站着,看着鹯阴县县长花枝乱颤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

一盏茶不到,胖子和他的四个伙伴就掏到了八个小瓷碗,都是异常精美,碧油油的。

临走前,胖子亮了一手绝活,他拿出背后的硬弓来,瞄准河里跳腾的鱼儿。一箭一个,眨眼间射死了五个。

死鱼儿肚皮朝上,带着一抹血水,在大河中央浮浮沉沉,流向远方。

等鹯阴县县长等一行人回过神来时,黄河两岸,除了河对岸奔跑的几只野驴外,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了。

“早知道这么凶险,我他妈就不出发了。我躺着,我躺在祖厉县城,还不行吗?”

鹯阴县县长站在河边,甩着马鞭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祖厉县,将军馆。

韩遂就躺在榻榻之上,一个鲜卑女子,正在给他捶腿。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窗户纸上。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让空气显得特别幽静。

李傕走了,他住进来了,而且还准备多待几天,跟刘序好好相处一下,把这个少年的底细摸清楚。

身为凉州巨富,凉州的风雨晴晦事关韩家的兴衰。刘序这个变数极大的少年,一定不能影响到韩家。

他还要跟刘序谈合作,谈鹯阴、祖厉两县的生意总管,谈那种神奇的辣料,谈酿皮子、牛肉面、担担面、炸酱面,还有火锅。

还有一点,要把小瓷碗里的神奇宝贝研究清楚。这玩意儿太稀奇了。

想到这里,韩遂翻身起来,急切地摸到榻头,小心翼翼地端起碧绿的小瓷碗来。

揭开碗盖,里面停留着五粒冰块。屋子里已经比较温暖了,但这五粒冰块一直没有融化。

俯视着碗底,韩遂的手伸了伸,又了缩回来。

他又躺下来,思考了半个时辰后,果断地重新拿起瓷碗,将手伸进碗里。

冰块竟然不冷,也不热。

“怪哉!”韩遂摊开手心,琢磨起这个宝贝来。

鹯阴渡口。

李傕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掏出怀中的小瓷碗来。随手将瓷碗丢在地上,他不假思索地将冰块丢进嘴里。

“哎呀,妈呀!真甜!”

正在渡河的飞熊军,看见自家主将罕见地笑了,白生生的牙齿晒着太阳,真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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