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湍急处。
梁荭横刀立马。
一缕秀发黏着在脸颊,衣衫上沾染了血与汗。
血是敌人流的。
但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围困她的是两个实力强悍的武将,带着一群武师和武夫。
而自己,则是孤身一人。
尽管到现在,她毫发无伤,但人已力竭。
败,是迟早的事情。
这期间,梁荭试图点燃黄龙寨的烽烟求救,但全都被敌人打落。
心慢慢沉了下去。
交战间隙,她呵斥道:“山河帮,我素闻你们是崇山郡第一帮派。只是不知,好好的人不做,偏做了谢家的走狗?”
旁边,一位上年纪的白发武将时不时出招,逼迫梁荭无法歇息。
一个黄衣武将捂着酸痛的腹部,心中暗恨。
梁家的滚雷刀法名不虚传。
刚才在仓促打斗间,梁荭用刀背擦过他的腹部。
看似轻轻点水,实际重则千钧。
黄衣武将揉搓着腹部,背上登时流出汗来,料想皮肤恐怕已经淤青红肿。
要不是自己拼力收腹,身体发力向后退,怕是早就被打吐血了。
他也需要短暂的调息时间,便回道:“梁姑娘也是侯府嫡女,怎么好好的大小姐,非要去当山贼呢?”
梁荭冷冷看了他一眼:“山贼又如何?我杀你,易如反掌!”
黄衣武将被她激得恼羞成怒,动手没力气,但嘴上不把门,说起下三路的话。
几个随从也很捧场的添油加醋。
他们也怕梁荭的刀,能跟着大哥摸鱼,自然是不愿意刀尖舔血。
梁荭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心中早已怒气冲天。
她看着此地,山美水美,橘红色的夕阳就要落下。
冬日萧瑟,竟能赏到这般美景,梁荭心底又生出一股悲凉。
若非自己高傲自大,也就不会拒绝和铁甲队的人同行。
以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险境。
‘铁甲队的人爱在背后议论我,也只是好奇,人之常情,未必有几分肮脏龌龊心思。’
‘但山河帮的人,千真万确是一群淫贼了。’
‘梁荭啊梁荭,你终究是听不进去父亲的劝告,眼里揉不得沙,一生就过得不易。’
‘罢了,在战败前,我抹了脖子归西,眼不见心不烦。’
梁荭已有死志,眼神愈发坚毅,将滚雷刀法使得无比的圆润流畅。
这时,白发武将骤然挥枪横扫,梁荭提刀格挡。
黄衣武将握着斧头砍去。
几个武夫也见缝插针,围攻梁荭,不让其有喘息机会。
梁荭上下翻飞,在夹缝中求生。
倏然间,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
梁荭提刀去看,却见是不远处的山河帮的武师和武夫,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原来是他们身上都中了食指粗细的竹箭。
两人当场毙命,三人或多或少受到皮外伤,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
“谁敢?!”
黄衣武将对着不远处的野树林呵斥。
他看得清,那五根竹箭分明就是从那里射出的。
只是速度太快,他又在和梁荭打斗,一时间分身乏术,无法去管手下死活。
“去死!”
梁荭深知要抓住时机,无论是谁在放冷箭,但显然不是敌人。
她即刻抓住黄衣武将分心的时刻,踢出一脚。
黄衣武将侧身让开,那一脚却是拐弯,踢到他面门上来。
“啊!”
黄衣武将登时在空中打滚,落到地上,捂着流血的嘴,门牙被打掉了。
“你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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