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见过!”那小二结结巴巴地说。
索将军冲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叫石唢的随从说:“去把瓜洛嘉把总叫出来!将这客栈围了,给我搜!”
石唢转身向客房内跑去,不一会跑出两个穿着甲胄的兵士守在门口,另外两个兵士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起来,一阵鸡飞狗跳后,就听到后面院里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杨清扬赶紧奔向后院,索将军和李妈妈紧随其后。穿过第二进院落,孩子的哭声越发清晰了,进到第三进院子,就见一个兵士扭住一个男子的臂膀,另一个兵士笨拙地抱着使劲扭着身子哭泣的小小婴孩,杨清扬赶忙接过孩子,孩子顿时止了哭,黑黝黝的头顶拱在在杨清扬怀里嗅了嗅,抬起头来“哇!”又大声哭了起来—果然是杨聿祎!
杨清扬紧紧抱住娇儿,将头伏在杨聿祎的襁褓上,身子不住地抖动着,哭得不能自已。李妈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好一会,杨清扬才抬起头来,对着索将军和他的随从团团福了一圈。
经过索将军审问,那中年男子本是小镇上的一个富户,叫郭奕富,家里经营着一个卖山货和粮食的杂货铺子,还有二百多亩田地,只是年过不惑膝下仅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太太和两房姨太太都无所出,今日早起,他去田庄查看庄稼的收割情况,回来时口渴了,就坐在三岔路口要了碗凉茶喝着,刚刚吃饱了奶的小聿祎满足地待在乳母怀里,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看到他竟咧嘴笑了一下。
没有儿子是郭奕富一生的憾事,看到这样一个灵秀白净的孩子冲他笑着,他不由得开心起来,也就逗起了小娃儿,张氏本就打着将小聿祎卖了的坏主意,便有意和郭奕富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张氏就将郭奕富的底细套出来了。
她谎称自己死了男人,而这个孩儿是死去的男人的通房丫头所生,家里公公婆婆恶毒,商量着要偷偷将她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鳏夫,她知道后气不过,偷了他们的孙子悄悄跑出来,走到半路又后悔了,这也不是她亲生的,她带在身边以后还受拖累,就想着找户家境殷实的人家将孩子卖了,孩子得了好去处,她也有点儿私蓄,好再走一步嫁个差不多的男人过好后半辈子。
郭奕富一听,这个孩子无根无凭,又在襁褓之间不记事的年纪,长相还灵秀俊俏,比从那些拐卖幼童的闲汉、人贩子手里买来要靠谱多了,回家后只要和太太悄悄说明真实情况,向外就声称是自己的外室子,养大了跟自己两口必定如亲生儿一般亲密。
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情吗?
他试探着把想买这个孩子的想法跟张氏一说,张氏假装心疼孩子,提了一些善待孩子的条件,张口要二百两银子才肯卖给他,郭奕富已经对这孩子上了心,略微讨价还价后,最后以一百六十两银子成交。
他让张氏在自家宅子附近的一所荒院后面等他,他赶紧回家取了银两,就把孩子抱回了家,张氏随即便拿着银两跑得不知去向了。
老两口在家里高兴地逗弄孩子,就听到下人说孩子的娘亲找来了,他这才知道上了张氏的当,他不甘心银两被骗,更舍不得这个粉妆玉琢的孩儿。此时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挨家挨户搜寻起孩子了,他和太太商量了一下,自己抱着孩子悄悄去了他的表弟开的鸿宾客栈准备躲上两天,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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