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似缠绵悱恻,实际并不温存的吻。

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在用一种极为陌生的方式来和她密语。

没有任何美感,与任何浪漫无关,只是一种单纯的愤怒与宣泄,借以惩罚她的方式在进行。

她感到莫大的委屈,即使知道自己无力将他推离,也尽力展示着她的不屈,绝不愿意任由他这样放肆地对待自己。

而她则用她的不妥协,表明她的毫无悔意,这让他甚为不满,所以,为了让她变得乖巧顺从些,他猛地将她一把抬起,使她双脚离地。这一个动作,吓得她下意识地立马抓住了他的肩膀,甚而圈住了他的脖子,后背则紧紧抵着墙面,唯有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不至于彻底失去重心。

他很满意。

下一秒,便是毫无预兆地,顺势侵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只能顺从天性给予第一反应。但,只一秒,一秒过后,她又挣扎在不肯屈服的边缘,紧咬下唇,闭上双眼,绝不给予任何的鼓励。

虽然,她失去了独立的支撑,只能仰赖他的力量,才能免于摔落,可是,这只是一时的,她不是真正地要失去自我,而一时的妥协,也不意味着永远的妥协。她绝不,绝不低头。

她的倔强,彻底唤醒了他心里的那头雄狮。

他本就是这座钢筋丛林中的一头倨傲的狮子,即使这座城市丛林里有无数的猛兽,但他依然毫无疑问地占据着一个威风凛凛的、让人退却的位置。她似乎忘了,他这一路是如何稳坐在这个宝座的?为了她,他把那头狂狮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只留给她,他最真最柔软又最幼稚的一面,好叫她安心地匍卧在他的领地里,徜徉在他营造的美好景象中。

他走了那么多路,忍了那么久,才走到她的面前,才可以毫无顾忌地牵起她的手,可是,她竟然忍心叫他长久在黑暗中不见天日?他的心,在这些被隐没被忽视的暗夜中,不知潮湿过多少回,又悄悄地自己烘干过多少回?她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从来不曾说过。

可是,他不说,玲珑剔透如她,怎么能真的懵然不知?还是说,她明知如此,依然选择忽视?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领地边缘,不停地撒野狂欢!她顾虑着每一个人,却唯独忽略他。

他受不了。

他希望她能仰赖着他,匍伏在他的王国里,温顺乖巧。可她百般不愿,就是今夜,明明是她的错,他的怒火这样大,她还是不愿意放低一点姿态?

于是,他加重了力道。

他不会去诉说那些心底里的幽暗委屈,他不擅长,也羞于表达这种情感。但,忍耐太久了,他也需要一个出口,他只能靠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愤怒,他忍耐的底线。

疼,很疼。

但是,她仍然忍着不说,她不会求饶,否则他会为这样的效果感到沾沾自喜。

她只能更用力地紧闭双眼,咬住嘴唇。渐渐地,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了,也许,疼痛到承受的极限,会让人失去知觉。她只觉得,魂魄好似已经游离了本体,在这满屋的幽暗月色中飘荡游移,她的躯壳不是她的,但她又不完全脱离这具躯壳,偶尔会有一股电流将她带回本体,那叫人颤抖的痛觉,才叫她明白她还在。

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她好像听到有谁轻轻地吐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她觉得不是自己。但,不是她的又是谁?那是一个女人的嗓音,这个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随着这一声闷呜,他也停下了他的动作……紧紧地靠着她好一会,他才极为缓慢地,好似怕她摔落似的,将她放下。

可是,她的魂魄刚回到本体,好像还不能适应似的,一下子竟没有站稳。他反应极快,迅速地将她接住。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