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山珍堂的后院内宅里,段学虎正端着一杯茶,微微尝了一口:“如今冬天最冷的时候算是过去了,我看陈实他们都不太常穿棉衣了。”

王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白了他一眼,陈实和香草他们可都是修炼者,哪怕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用刻意保暖,这分明是在没话找话。

不过话题既然扯到孩子们,她就跟丈夫说道:“你这几天忙没注意,我昨天去看了,青城已经又开始送货了,方才更是跟香草一块儿出去逛了,想来是已然痊愈了。”

段学虎听到这消息,是由衷的高兴,毕竟是自己女儿的恩人,他嘿嘿笑了一声:“那就好,这孩子真是勤快。”

“谁说不是呢?我挺喜欢的。”一旁凑在火炉旁边的陈然数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段夫人看了看丈夫的心情似乎还行,便尝试着说道:“学虎啊,你看,青城和李武二人救了香草一命,又都是野路子出身的炼体圆满,同时又苦于得不到后续功法,而且陈实他又沉迷堂中事物。”

说到这,段夫人转头看向一旁的陈然数:“陈叔您别误会,我不是说陈实……”

陈然数抬手打断了段夫人的话,呵呵笑了一声:“夫人不必如此,那小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再说老朽在这山珍堂干了大半辈子,也不能看它后继无人。”

段学虎点了点头,显然早有此意:“等这事之后问问他的意愿吧,毕竟转换功法也不是小事。”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未进门就挨个打了招呼:“陈叔,哥,嫂子。”

来者身材瘦长,长着一张大长脸,勾鼻薄唇,仅有眉眼部分跟坐在上首的段学虎有些相似。

段学虎放下茶杯,将架在火炉上的酒壶扔给他,脸上又堆起笑容:“学豹,终于回来了。”

段学豹却不见丝毫笑意,眯着眼睛问道:“听说香草被人袭击了?”

段学虎点了点头:“只钓出来两个人,另外两个一直缩在韩府,没找到机会。”

段学豹又问道:“听说是新来的伙计救了他?叫什么唐青城?还有一个叫李武?”

段夫人知道这小叔子的性子,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别乱来,香草跟青城的关系可好了,小心她回头生你气。”

段学豹连忙否认道:“嫂子,看您说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随后,他又说道:“哥,这还能忍吗?主意都打到香草头上了!韩家想吞并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最近又扩张了生意,这瀛海城附近的货源早就分配好了,他这新买卖的货源还能是自己生出来的不成?”

“整个山珍堂就你心疼香草?其他人都没心没肺?”段学虎总嫌这弟弟做事毛躁,但还是解释道:“我已经去过两趟城主府了,但城主大人总是推脱。”

段学豹有些烦躁,狠声道:“真把老子逼急了,就跟他们拼了!”

段学虎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不大好听:“跟我放狠话有个屁用,你打得过吗?”

段学豹顿时语噎,他知道自己也就是说说而已。

尽管韩家老二老三都是与自己兄弟一样的惕身境,但身为老大的韩缘却早已经迈入地阶、跻身交汇境了。要不是有城规约束,韩家早已动武。

段学豹更加郁闷:“哥,既然不准备动手,那你还专门用信兽叫我回来?”

段学虎又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看你这急性子!”

“我让你回来是因为堂里的普通山货已经所剩不多,是时候去西冢山接新的了。”

段学豹还是不太明白:“那你去就是了,何必让我回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段学虎有点头疼,这弟弟实力倒是尚可,跟自己是伯仲之间,但脑子实在一般:“韩家已经开始用武,这山珍堂岂能没人守着?本来想让香草跟着跑一趟的,现在也不成了,在她把玄火诀学会之前,绝对不能离开瀛海城。”

段夫人闻言,在一旁埋怨了一句:“还不都是你惯的?若香草炼体再扎实一点,早就能进入品阶了;现在倒好,连点苗头都没看见。”

段学豹似乎想到了什么,插了句嘴:“听说那个叫唐青城的小子,挨了人阶中期一拳,就断了两根骨头?”

段学虎点了点头,再次告诫他:“确实有点奇怪,寻常炼体圆满者估计得丢半条命。但他现在对咱们有恩,也没做什么坏事,你此行在路上,别总是试探他。”

他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容段学豹插嘴:“那就这样,后日,你、陈实、唐青城、李武四个人,再带一些伙计,去西山拿货。”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与此同时,在前堂忙活完的陈实刚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段香草气冲冲地进来一溜烟钻进了后院。他正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又看到唐青城二人正苦着脸走进来。他笑问道:“怎么?香草又跟你俩赌气呢?”

好不容易拦住段香草,却又被少女折腾了一路的李武满肚子怨气,酝酿了半天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摇摇头也去了后院。

唐青城欲哭无泪道:“陈兄,你改日要请我俩好好吃一顿才好。”

陈实一愣,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而后笑道:“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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