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对笔迹的确是个繁杂又无序的活!

梁梦只是在通敌信中,随意抽取了一些无规律的字,让他们逐一写出来,再带回宫中,跟她手中的证物做对照。

可一顿操作下来,竟连一个相似的都找不出来。

“没理由不是身边的亲信啊!这种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万一他们想避嫌,威逼了琢州的哪个商人,也说不定?”

凤景和寒水的猜测各有不同,但似乎都没说到点子上。

荣殷带人将王府连同国相府,细细盘查了一圈,没发现笔迹相似的人,也没瞧出有什么疑点。

可梁梦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人就在其中。

“究竟是谁呢?”

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凤景已经将膳食端了上来。

“郡主,先用膳吧!这些字写的这样潦草,或许是我们想错的方向呢?”

“潦草?”

梁梦重复着凤景的话,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把那些写的不像样的都挑出来,让荣将军带人再审一遍。”

她怀疑王府的人,或许已经得到了消息。字迹潦草不过是他们敷衍营军查证的办法。

“若有违抗者,直接收押,赐断手之刑。”

重刑之下总会有人惧怕,梁梦并非真要砍了他们,只是眼下,若不出此下策,他们怕是要一直周旋下去。

果然,二次带兵上门的荣将军,刚将郡主的命令公布出来,就有人不打自招了。

“郡主,是烈朴王的人。”

查出结果,荣殷一刻不敢耽搁,亲自来安金殿回话。

“烈朴王?他还真是忠心啊!”

梁梦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他甘冒杀头之罪,也要趟这浑水。

“回郡主,那人原是烈朴王商铺里的伙计,之后便留在了王府。他不识字,只说是掌柜让他誊抄的。”

“找到那个掌柜了吗?”

“回郡主,那商铺掌柜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如今智力如初生孩童一般,不认人了。”

“好阴毒的心思!”

梁梦冷笑一声,她想起前阵子李大人的情况,也是这般。

“先将那人收押,务必让他将通敌信一事交代清楚,明日把供状送到安金殿来。”

“是,末将这就去。”

荣将军走后,梁梦的表情依旧阴沉沉的。

凤景见状,偷偷给寒水递了个眼神,寒水顿时心领神会道:

“郡主,后日临朝便可还甘大人清白了。其他的事,也许甘大人会有更稳妥的法子呢?”

想一举除掉地文王和烈朴王有多难,梁梦不是不知道。

可整件事中,地文王悄无声息的,避开了那些指向他的证据,着实令人抓狂。

“地文王如此倾危之士,孤居然拿他无计可施?”

即便恨得牙根发痒,她依然不能撼动他分毫。

“甘大人被拘在府中多日,这么大的事郡主无人商量,心中慌乱也是难免的。不如后日下朝,召甘大人来安金殿,可好”

事已至此,再纠结亦是无用。凤景换了话题,想让梁梦从愤怒中抽离出来。

“好,那你去传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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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殿的早朝,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指证甘通那日,烈朴王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今天也用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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