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菌,又叫冻菌、一窝羊、一窝菌;但西南人有很多更喜欢叫它白风菌,说白了是方言发音产物。
这家伙学名叫荷叶离褶伞,当然陈跃进是不知道的。
“哎哟哟……妹妹我个乖乖……”
此时这厮表情相当痛苦。蹲下小心地扒开周围杂草,可把他心疼得真揪心。
只见莫约三十公分一大团灰白色的菌子紧凑地团成一饼,可惜被他一棍子下去干碎两朵,那样貌儿瞬间残废了,好好的一团菌子颜值去掉大半,不再具备毫发无伤的完美。
但陈跃进也表示特无奈。谁叫他想都没想过这家伙会近乎提前一个季度出现呢?
他心目中要找的菌子,没有一样是和白风菌一样脆弱的,更没有一样是和它一般一生一大团细骨朵儿地连成饼,上百朵丛生在一起。
如果早知道……
没早知道。陈跃进心里滴着血,感觉这一棍子下去二十块钱给他干成十五。他尽量更小心翼翼地把周围地带清理干净,不让它们身上粘上任何脏东西。
这玩意儿特别嫩,一朵朵灰白色的菌帽儿看上去一掐准出水。粘上脏东西再去想把它弄掉也容易,但轻轻一碰就可能让菌帽损伤,颜色变得黑黑的难看得要死。
陈跃进想到这里,本来打算慢慢刨出底部采摘的手缓下来。白风菌不太容易保存,失水后缺乏水嫩光泽。
想想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没人会来和他争,于是他决定暂时不采摘,等走之前再把它收入囊中,完美。
他一拍掌起来朝旁边乱瞅,发现一颗低矮且叶面干净的阔叶树,赶紧去折了一把树枝,仔细搭在菌子上做个棚,遮挡住火辣辣的阳光。
做完一切后陈跃进又拍拍手,感觉一切更完美,而且还是一个完美的开局。
他拿出一个老麦馒头,一边嚼一边沿着路线继续找,对下面的无限可能充满希望和信心。
陈跃进手里的棍子,这下小心多了。如果说一个不小心再遇见一丛?
好吧,就仅仅这一丛,不下四斤今天基本够本了,多出来就是跑这么远纯赚的。
想罢咧咧嘴,牙齿都笑露出来了。
“嗯?红葱?也还行。”
走出十几米才发现一对双胞胎红葱,在他嘴里出来仅仅也只是‘还行’,可能好好读书考个北大青鸟没问题。
但是这块地方没到季是真的。陈跃进顶着太阳馒头都嚼了两大个,可过了二三十米远放眼地方就两朵红葱入账,杂菌都没有看见一朵。
陈跃进却心态相当平稳,一点不泄气。他走完第一个山包脚下,直接穿对面山包脚下去。细心地查视着每一个角落,样子很像是个给田地打农药的农民。
第二个山包脚下绕一绕,毛没捞到一根。好吧,第三个山包开始,走完就会回到最开始他坐下抽烟的地方,完成一途很别致的三角形走位。
等到山脚中断的时候,偶尔出现的一朵朵异色疣柄牛肝菌把它留下来了。
小家伙们帽盖儿屎黄屎黄的,菌柄雪白上却又密密麻麻地网满黑点儿,像表皮穿了条黑丝。一根根腿儿肥胖得要死比菌帽还粗,虎头虎脑地可爱。
也是一种见手青,菌柄受伤一样变色。但无毒,炒出来却很没颜值,漆黑,但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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