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城,距离南华山最近的城镇。
碰到赶集日时,许多城外的百姓天不亮便从家里出发,一路紧赶慢赶,到陌上城采买或者卖货。
半月前,刚过午时,陌上城满春阁,一个普通的妓院。
“天杀的,怎么就上吊死了呢?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浓妆艳抹的老鸨一手用手帕捂住口鼻,一手指着房内站着的龟公、仆役。
声音里居然能听出一些心痛,不过在场的人见怪不怪。
老鸨爱钱如命,挂在房梁上的女人可是那满春阁的花魁,一座金山就这么没了。
“啊!”,“啊!好可怕”,“柳娘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听到这边的动静,陆续有女人跑过来围观,用秀帕半遮掩着眼睛,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新的惊呼声。
“都给我安静些,滚回自己的房间”,往日已习惯的莺莺燕燕声,此刻听来犹为烦人,老鸨眼神如刀地看向身后。
女人们互相看看,不敢与老鸨对视,三三两两相携着往自己闺房中走去。
“可真不识好歹,妈妈都允许她生娃了,在青楼里养娃闻所未闻,竟然还要上吊”,“是啊,也不知那个小兔崽子咋样了”,“依奴家看,他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呢”,女人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等耳边清静了,老鸨看向龟公,示意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妈妈,俺们是冤枉的,她不接客时便与那个杂种待在一起,谁知道她竟然不念着幼子,直接在房里上吊了”,龟公躬身连连解释道。
“是啊,妈妈”,房内其余几个仆役急忙点头应和着。
虽然时不时被这个老女人打骂,但如果被她赶出满春阁发卖了,日子不一定比现在好过。
“那个小杂种呢?”老鸨探着身子往里张望,没见到那个孩子。
“俺们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人上吊的模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小杂种”,龟公见老鸨没有继续发作的意思,走近几步回话。
“那就赶紧去找,死了大的,就得继续用小的,那个小杂种模样还算俊俏,本来还想着再长长就能当小倌了,已经有几个大人物预定,他却跑了!可莫让这只小雀儿飞了”,老鸨竖起眉毛,厉声吩咐。
“是是是,妈妈说的是”,说着,龟公转身喊道:“没听妈妈说么,赶紧的,傻站着干什么,留两个在这里收拾,其余人都跟俺去找,一旦见到便绑了抓回来”。
“是,俺们这就去”,仆役点着脑袋,弓着身子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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