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元贵既意外又担心:“何事?快说!”
韦孝宽道:“傍晚时分,从上游投放伪装战船之时,我之本意,乃是待船行至下游时,以着火雕羚箭引燃船上芦苇,令那着火之船,顺风漂向对岸,也就是东魏贼儿们所筑栈桥之处,火借风势,风助火力,正好一举烧掉那五十几丈栈桥。”韦孝宽故意说得很慢,他担心大将军身边众人难明其意,更担心大将军对此计不以为然,他又道:“唉,怎么奈天公不助我也!故,战船皆搁浅在南岸,幸亏我部在河滩上筑有一段栈桥,从而方便取下战船上几千支箭矢。”
赵元贵听得满脸堆笑,说:“既然如此,你倒应该腾出手来,前去摸一摸禹门口以北方向之敌情,在我看来,此中之结,最宜你去解开!”
王顸直听得浑身冒火,临阵换将乃是兵家之大计,贺若敦所率三千人马,如何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半步也挪动不得?
韦孝宽倒如同与王顸心有灵犀,反问道:“以我对贺若敦之熟悉,他何至于未交手先伤亡?”
“症结症结,他所得,乃是难解之症!”赵元贵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他继续说道:“贺若敦不仅仅是马失前蹄,摔得他伤筋断骨,他的病主要在心在脑,他的病非得伤亡几个人,刮一刮骨,疗一疗毒,非如此不足以乾坤挪移,眼下急需一人前去将他换回,我再委派妥当之人护送他回长安去疗伤,唉,身伤易养,心病难医啊!”
“大将军,恕卑职直言!”杜牧耕像是忍不了此时的冗长叙述,他单膝跪下,向赵元贵抱拳施,道:“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免礼,免礼!”赵元贵竟然起身,欲伸手去搀扶杜牧耕,幸有参将眼急手快,早向前一步已将杜牧耕扶起。赵元贵右手提起战袍前摆,坐下,点头道:“今后,我等帐中议军事,万万不可如此多礼,两军阵前,礼多反而误事,望诸位理解老朽我这番苦心。”
杜牧耕看了看韦孝宽、贺兰祥、宇文震、王顸等众人,忙说:“贺若将军也不过是伤筋断骨,并非刀箭之毒伤,好在我略通医理,前去帮他调治一番即可,何需调他回来?再者,依我等来看,贺若将军所面临敌情,远不至于临阵换将。若论其中缘由,大将军自然是比我等黄口小儿更深谙知耻而后勇之理。”
此番话,直说得赵元贵心中舒畅,道:“好,听你的!”说完,赵元贵竟频频点头地大笑起来,继续又道:“若能灭敌,莫说是让他贺若敦带伤指挥,将我之位谦让于你,老朽我都情愿!”
“我部将士在狼子河下游所遇困境,恰恰是贺若将军所部之转机!”杜牧耕索性从怀中取出一幅行军图,展开在手中,道:“既然已行军太半,距离禹门口仅仅三十里,又逢东魏主力部卒被狼子河沿线所牵制,贺若将军理应集中火力,一举灭之。
“唉!赵元贵又一番轻轻点头,却道:“若论攻城略地,贺若敦不在众将之下,若不是东魏军弩机威力过于猛烈,料他也不会未开战即遭此挫折。至于你所言集中火力,恐怕他在前线亦有他之难处,一个行参军一个什长,死得过于轻率,连我都万分痛心,何况于他乃是一个视兵卒如子弟之人?”
王顸听得暗暗焦急,大将军难不成年事已高心智糊涂?集中火力之意,难道就是集中兵力?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也!好在韦孝宽察觉到了此中差异,王顸忙道:“大将军,杜黄门之意,乃是火攻,不是集中兵力强攻!”我爱ilez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