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纪简单伪造了火星蚁承载火箭的爆炸，随后回到列车中，打晕了裁决。这个人他要物尽其用，不能再像小丑、疯子、阴影那样铺张浪费了。
善后、清除痕迹的工作，由蚁群完成。
这次概率的手笔，既送来了中子蚁，还影响了万界理事会。
人类造出没有王的火星蚁，或许也不是偶然。概率是有本事直接监视、影响人类的。
先锋没有类似的本领，一来它的锚定特征是希尔巴洛斯这种外星生物，本身离人类很远；二来它比较弱小，所使用的不符合当前宇宙规则的力量，无法长久独立存在。
而概率，据系统所说，其锚定特征是一种非实在的生命，在这个宇宙并不存在。换而言之，这个宇宙本身并不在概率所在的曲线上。
它无法通过它的锚定特征直接影响，更大可能是借助人类锚定特征。
借助曲线交点中已经被侵蚀的其他人类宇宙，观察、影响这个宇宙。
“又要考虑概率，又要考虑先锋，甚至还要考虑可能存在的其他外神……复杂不是问题，问题是未知，鬼知道那些外神想怎么降临。不过我也可以削减这个局面。”
先锋可以用两个字做一个局，窥破之后，他自然也可以做。
“逆向思维一下，可以营造一个假象，让其他外神觉得我就是和先锋一起来坑杀它们的；让先锋觉得，我是和其他外神一起来坑杀它的，这样大家就都不敢动手了。不过我对它们了解的太少，对宇宙本身也了解的太少了，根本做不到精确控局，只能拙劣尝试一下，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齐纪一边思考着应该如何营造局面，一边感受着自身所缺的知识和能力。
他不担心自己缺条件。
他只担心自己连缺什么都不知道。
齐纪看着还在跟宇宙先生道别的秦浩，难免有些感慨。
小孩不知道，眼前的宇宙先生，看似神秘莫测、和蔼可亲，实际上毫不留情地就把小孩做成了可以牺牲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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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两条紧急新闻：”
“蚁群正在按计划执行自我进化，本次进化即将完成。此前进化期间，蚁群集中功率执行核心运算，减少外部应答。对蚁群核心的访问可能出现延迟、应答不完整情况，大家不必担心忧虑。”
“我国网络安全部门协同蚁群，已经回溯出‘天演’组织首领，早期发在深网论坛的技术文档，其使用的人体改造药剂基本原理，已被技术人员破解。‘天演’组织声称人类至上，研发人体改造药剂，其首领在学术网站‘未来热点FHots’上公开宣称挑战全球科研人员与蚁群。”
在工作时，兰椒苒喜欢一边沉浸，一边耳边还有背景音。
她停下了写论文的进度，开始纠结，是给这篇文章起名为“宇宙经济学”，还是“恒星消失猜想与原理推演”。
刚才沉迷推演时，蚁群对她说它要进化了，她只是听见，却没往心里去，此时看见新闻弹出，才意识到蚁群已经很久没有回应她了。
蚁群进化的议题之前似乎在梦境会议中闲聊时提过一嘴，但那时蚁群是把这当成一个长期计划来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公理空间！这个AAA真的是人吗？”安裕成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顶着厚重黑眼圈，胡子拉碴。
“你得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兰椒苒建议道。
“不行，我怎么睡得着，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现在就跟做梦一样。他的每一个结论都是在我的论文的基础上推演出来的，然而我竟然看不懂。他怎么能想到，将所有公理集定义成一个空间，任意公理系统，只是公理空间上的一个点，像我们用了一百年的ZFC公理体系，数学的基石，只是公理空间里的一个点！兰，我感觉我的想象力，已经被他摧毁了。”
安裕成明明困倦到不行，但语速极快，神色中兴奋夹杂着疯狂，似乎还夹杂着一点不服输。
他的论文，给出了一个公理系统中测算命题难度的方法，然后这个AAA竟然直接借此推广出了公理系统存在范式。
这是一个“狂野”的扩延。
兰椒苒伸手摸了摸衣兜，拿出一个透明塑料小盒子。
小盒子中，装着颜色各异数十枚药丸，以及多只金属管装药水。
“这是AAA贩卖的‘深壑药剂’组合折扣套装，我从网上买了两份，我自己吃了一份。”
安裕成双眼瞪大，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伸了过去：“这是……违法药品吧。”
兰椒苒按下回放，把刚才的新闻的新闻重播了一遍：
“听到用词了吗？
“‘声称’，而不是‘号称’；‘研发’，而不是‘非法售卖’；‘挑战’，而不是‘挑衅’。
“老安，你可能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敏感，但我可是天天和新闻、政策打交道的。
“这则新闻看似说的都是废话，但重要的不是信息，而是上边对‘天演’组织的定性。”
安裕成若有所思，这确实是他平时很少注意的，不过兰椒苒一点，他也就想通了。
“直接吃？”他犹豫道。
人体改造，这个词本身就能带来压力，让那小药盒仿佛有千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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